。在他的示意下,兩個親兵撲上來死死的按住蘇暉。王小牛眼珠子赤紅的蹲下來,撕開蘇暉的衣服,然後用刀在蘇暉的胸口上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傷口。
因為失血過多,蘇暉的臉色白的嚇人。他忽然不叫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胸膛幾乎被那一刀刨開,可是卻偏偏沒有露出內臟來。這一刀的手勁掌握的很穩,切開了他的面板肌肉,卻只差一點就將他開膛破肚。
“一!”
王小牛咧著嘴數數。
“二!”
第二刀,王小牛割下了蘇暉一隻耳朵。原本對稱的臉型立刻就有一邊被血塗滿,失去了耳朵的地方,只剩下一個黑黝黝還在淌血的小洞。
“三!”
王小牛第三刀劃破了蘇暉的額頭,已經沒有多少血可以流了,但越是這樣傷口越發顯得猙獰恐怖。失去了知覺的蘇暉茫然的躺在地上,眼神一片死寂。他甚至沒有繼續呼喊,而是僵硬的好像一具已經死去了多時的屍體,可是心跳,脈搏都在刻意的證明著,他還活著。
“四!”
第四刀王小牛選擇的位置很殘忍,他用刀鋒撬開了蘇暉的嘴巴,然後刀尖一抹,將蘇暉的舌頭割了下來。一股黑色的血液從蘇暉的嘴裡冒出來,那血濃稠的好像燉糊了的雞湯。這幾刀王小牛割的極其殘忍,他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站在縣衙大堂上的親兵們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幕,沒有人覺得這樣做很殘忍,更不會有人同情蘇暉的下場。他們都是從戰場上百戰不死的老兵,心腸早就硬如磐石。他們的心足夠冷,也足夠熱。對自己生死與共的袍澤,他們的血是沸騰的。而對從背後下手殺害自己人的敗類,他們的心如萬年的堅冰。
“夠了!”
蘇懷的聲音顫抖的厲害,似乎心臟就在他的口腔裡跳動。
“殺了他吧。”
他看著周延公,目光中都是乞求。
周延公看著王小牛動手,他感覺自己的胃都要從嘴裡頂出來了。他想吐,幾次到了嗓子眼的東西都被他強迫著吞了回去。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肯定很難看,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冰冷的就好像掉進了臘月的河水裡,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忍住。哪怕王小牛做的再殘忍一百倍,也都沒有什麼值得譴責的。
無論是誰,拼死拼活的在前線為了保衛家園而血戰之後,才回到了家裡就被人從背後捅了刀子,心裡都會有著滔天的恨意吧。沒錯,四個親兵到最後足足殺了三十個人,而後親兵們一股腦將三百守備軍全部殺死了,可為什麼他們要殺人?若是他們的身手不如守備軍,只怕最後被屠戮殆盡的只能是他們。
周延公是個書生,儒家的思想在他心裡已經根深蒂固。當然,儒家思想並不拒絕強硬的手段,只是這種近乎於野蠻的殺戮對於周延公來說還是難以適應,但他必須接受。若是在盛唐時期,周延公遇到這樣的事絕對不會贊同王小牛的方式。在一個統一的強大的國家裡,自然有無數中“合法”的和平的手段來解決爭端。
但是現在這樣的亂世,必須用血來塗抹正義。所以,他才會主動的暗示王小牛這樣做。王小牛不笨,也不缺少恨,所以他下手完全沒有顧忌。
“殺了他?”
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周延公咬著牙問蘇懷。
蘇懷使勁點了點頭:“殺了他吧,給他一個痛快!”
他並不是同情蘇暉,而是同情自己。他知道那個應該挨千刀的六品武官之所以那麼殘忍的對待蘇暉,其實主要目的是逼自己說出幕後的主使人。而他同樣知道的是,若是蘇暉最後挨不住死了,王小牛施加在蘇暉身上的手段會一個都不少的用在自己身上。
“殺了他!我告訴你是誰派我來的。”
蘇懷幾乎是喊出來的,他的聲音嘶啞而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