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支友軍不成?”
大將耶律延奇鄙視的看了一眼韓延壽道:“韓將軍只看到了馬糞,難道沒有看到天德軍的營地?”
韓延壽愣了一下道:“已經被燒成了灰燼,還能看出什麼?難道耶律將軍能從中看出是什麼人放的火?”
耶律延奇道:“我看不出是什麼人放的火,但是最起碼看得出這大營至少是一個月之前被人焚燒的。而這馬糞是半日前的,不知道那些滅殺了天德軍的人馬一個月前燒了大營後,是不是在這看了一個月的火苗?”
韓延壽老臉一紅道:“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去而復返?”
耶律延奇一本正經道:“不知,所以不敢確定。”
韓延壽哼了一聲,知道自己沒有觀察仔細,在陛下面前露了怯,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陛下向來強調,可以用庸兵,但絕對不可用庸將。韓延壽怕自己剛才貿然說的話,會不會因為耶律雄機的反感。
耶律雄機卻對兩個人的爭論不置可否,指著那座矮山道:“派幾個人去山上看看,或許能發現什麼。”
幾個金帳武士立刻朝著那座矮山跑了過去,很快,在火光中他們的身影就變成了幾個移動的黑點。
“或許是西夏兵也說不定,天德軍被人滅殺,陳偷閒不會不派兵過來檢視。而且這支騎兵人數太少,天德軍如此緊要的地方,最少也會留兵五千把守。以一千多人兩千不到的騎兵,滅掉天德軍五千人馬,這個應該有些難度。”
行軍長史張振芳是個不折不扣的漢人,但其在大遼漢臣中的地位僅次於韓知古,深得耶律雄機的信任。這個人據說是三國時期猛將張頜的後人,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此人身上卻沒有一點他祖先那種壯武的氣勢,溫文爾雅,標準的一個文人。此人曾經是後漢汴州人,郭威起兵後攻打汴州,此人便棄了家眷一人獨自往北,輾轉到了大遼,拜會了韓知古後深得韓知古的推崇,引薦於耶律雄機面前。短短數年,此人便成為漢人在遼國第二號人物,由此可見此人還是有一定的真才實學的。
耶律延奇道:“長史大人所言極是,末將也認為,這應該不是那支‘友軍’留下的痕跡。以末將的推測,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剿殺了天德軍留守兵馬,那支軍隊最少擁有和天德軍相等的人馬,少則五千,多則上萬。”
“會不會是漢人?”
韓延壽又聰明瞭一會。
耶律雄機皺了下眉頭反問道:“你覺得漢人有這個膽量招惹嵬名曩霄嗎?朕讓他們出兵他們尚且不敢,只以區區十架連發火箭應付了事,他們會有這個膽子派兵過來惹惱了嵬名曩霄?”
不等韓延壽回答,耶律雄機已經給出了答案。
韓延壽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道:“末將愚鈍!”
他愚鈍?或許這個性子直爽的人,才真的給出了正確的答案,只是聰明人都不相信他罷了。
“你不愚鈍,你只是懶得動腦子!”
耶律雄機哼了一聲道:“有勇而無謀,樊噲之流而已。或可為將,但絕不可為帥。你好好反省!”
韓延壽唯唯諾諾的應了,不敢在隨意插嘴。
張振芳笑道:“韓將軍勇武絕倫有萬夫不當之勇,其實那樊噲可以相比的?前陣子與嵬名曩霄激戰,不正是韓將軍出奇兵奮力攻擊夏兵側翼,我大軍才能一戰將夏兵擊退,從而是夏兵龜縮在祁連山一線不敢輕易出擊了嗎?”
韓延壽對張振芳頭去感激的視線,心中一陣溫暖,他心說身在大遼,果然還是漢人和漢人之間親近一些,那些狼崽子契丹人雖然強大,但沒有一個能成為朋友的。
被張振芳如此一說,耶律雄機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朕不是怪你,若是朕不看重你,才懶得跟你置氣!”
韓延壽趕緊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