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姓中,有資格身穿錦衣的只怕早就逃之夭夭了。而王爺軍中的虎將,誰又有資格攜帶女眷?想來想去,除了王爺我卻也想不出別人來。”
劉凌道:“胸中有溝壑,不動亦如虎。聶公子,果然天下無雙。”
這次輪到那聶公子神情一窒:“想不到山野莽夫的名字,也能擾了王爺清聽。”
劉凌道:“恰好有人跟我說過公子而已,幸好,我這個人的記性一向不是很差。”
“那二人在王爺軍中?”
聶公子放下酒杯,淡淡的問了一句。
“在。”
“如此也好,正巧順路清理門戶。”
“公子可否手下留情?”
“為何?”
“他二人於我有救命之恩。”
聶公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活王爺一命,而活天下百姓,功德無量,這兩個人就留在王爺身邊吧,我不在追究。”
劉凌抱拳道:“敢問公子姓名?”
“聶攝”
劉凌在心裡記下這個名字,猶豫了一下問道:“公子智慧如海,修為如天,可願意……”
聶攝擺了擺手道:“閒散慣了,王爺勿怪。”
劉凌也不再說,只是讓敏慧給聶攝滿酒。不多時,蘇廚子就做好了一桌子美味佳餚。由裴西山親自端著一盤一盤的送上來,陳子魚和敏慧只是站在劉凌身邊,這一桌子菜倒是隻有劉凌他們二人享用。聶攝朝門外說道:“金剛奴,且上來吃飯,不可魯莽,不可多言。”
劉凌也不在意,反倒對這聶公子直爽的脾氣十分欣賞。那金剛奴進來之後先給劉凌見了個禮,然後坐下就吃,果然一言不發。只是他著吃相實在不敢恭維,只片刻,他那半邊桌子上的菜餚就被吃了個乾乾淨淨。搬著菜足足吃了十六碗白米飯,金剛奴也不說話,抹了抹嘴站起來就走。
劉凌難得遇到這麼兩個妙人,心情十分的開懷。那聶攝卻吃得不多,每一樣菜都是淺嘗即止,倒是白米飯也吃了兩碗。三個人只顧著吃飯,誰也不再說話,場面卻偏偏一點也不沉悶。劉凌讓陳子魚和敏慧出去叫裴西山給她們兩個做菜,陳子魚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乖乖的退了出去。只是她和敏慧兩個人眼神裡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擔心,聶攝卻道:“你家王爺恩德於天下,我不敢逆天做事,放心。”
待一餐飯吃完,裴西山帶著夥計收拾了桌子,換上香茶。這裴西山不虧是大家出來的人,察言觀色的本事實屬一流。他現在可沒想著如何再找回面子來,只是有些詫異,為什麼漢王殿下對這個書生一般的人物如此禮遇?
聽雲閣此時只剩下劉凌和聶攝兩個人,氣氛一直有些僵硬。劉凌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鄭重的問道:“聶公子,為何篤定我能帶給百姓福祉?”
聶攝頓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如果我說,我是一個神智經常會錯亂的人,你信嗎?”
劉凌皺眉,沒有回答。
聶攝品了一口香茶,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從小時候開始,我就異於常人。在武道一途,我無敵手,放眼天下,也沒人比我更有天分。但這並不是我異於常人的地方,武道,勤能補拙,天分其實並不是最重要的。而另一件事,卻讓我痛苦至今!”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傷感,孤獨而落寞:“我能預見未來,你可信?”
劉凌驟然抬頭,猛地看向聶攝,卻見對方一臉的苦澀:“我總是能看到很多未來發生的事,卻很少有令人愉悅的事情。悲慘的事件一件一件出現在我面前,而我除了能看到之外卻無能為力!”
他飲茶,飲下一腔苦澀。
“我在很多年前就知道了大周必然覆滅,我能看到戰亂頻繁,民不聊生。在無數個夜裡,我都沉浸在這種悲痛中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