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下地,忽然驚覺腳上和腿上有著火辣辣的疼痛感,立即慘哼聲無限擴大:“啊!”
她回身倒在了床榻上。
安叔突然回過頭來,隔著半開半闔的門扉往屋子裡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梁君傾一剎那的幻覺,她只覺得,那一眼,帶著森寒的殺意,讓她渾身止不住地一顫。
安叔擺擺手打發了滿院子的僕人,這才回身開啟門,慈愛祥和地朝梁君傾笑道:“君傾丫頭,你可算是醒了!可急壞我了!”
梁君傾摸著腿上的傷,那裡已經上了藥包紮好了。
“安叔,我這是怎麼了?”
“你這丫頭,竟然與三皇子起了爭執,三皇子一怒之下懲罰了你!你不記得了?”
梁君傾拍了拍自己的頭,忽然想起來,她去找牛肉丸子,是和一個人打了一架。那個人,竟然是三皇子殿下?!
她這是犯了哪位大神了,流年不利啊!
“那我腿上這些傷,都是這麼來的?”她看著安叔,嘀咕道,“我怎麼不記得了?”
安叔和藹地笑了笑:“你發了高燒,睡了兩天了,許是這個緣故吧!不記得也不打緊的,往後小心著些,別再開罪殿下就是了!”
梁君傾怔怔地點頭,腦海裡卻很怪異地忽然冒出一副畫面來,畫面中,是一個男子,看不清面容,唯有一雙眼睛,徐徐生輝震人心魄。
她突然大力地搖了搖頭暗罵自己:真是燒糊塗了!
安叔回過身走到桌邊端過一碗藥來,那藥碗蓋著蓋子,一直放在一個小型的暖爐上溫著,還冒著熱氣,他呼呼吹了幾下,遞到梁君傾面前:“來,把藥喝了吧,這幾日我替你跟殿下身邊的崔姑姑說一聲,你就不必去伺候了,等傷好了,再去吧!”
梁君傾還沉浸在腦海中那副幻影裡,聞言怔怔地點頭,接過那藥碗,仰頭一口飲盡了。
安叔滿意地接過藥碗,起身道:“我叫人送你回洛桑院!”
梁君傾被宋安領著幾個男僕送回了洛桑院,宋安自告奮勇地要留下來照顧她,卻被她婉言謝絕,只是一隻腳上有傷,還死不了,再說男女授受不清,她還是要顧忌一二的。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拜託給宋安。
第二天晌午時,宋安終於急匆匆地進了洛桑院,給梁君傾帶來午飯的同時,也帶來了一個讓她心安的訊息,牛肉丸子沒事,一直被三皇子帶在身邊養著玩,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梁君傾放下心頭大石,便安下心來養傷。腳上的傷,她也親自拆開看過,密密麻麻的傷口,像是被鈍器劃傷的,不知道是不是三皇子命人打的,安叔含糊其辭,她也記不太清,旁人又一問三不知,叫她更加覺得難以心安。
只是,目前還是保命要緊!
說到底,還是託了女皇陛下的福,梁君傾作為一個婢女,不幹活,也有飯吃,受傷了有藥可用,還沒人打罵於她!讓她在自己小小的洛桑院中,安然地過了三天,也不知安叔找來的是什麼藥,腳上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迅速地結痂癒合,讓她在短短三日後就可以下地走動。
她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將自己梳洗得乾淨利索,與安叔報備之後,由宋安領著,施施然來到了臨風院大門口。
宋安與守在門口的一名婢女簡單說了幾句,那婢女回過身來瞪著眼白多於瞳孔的大眼冷颼颼地瞟了梁君傾一眼,這才轉身去院內通報。
不多時,一名三十來歲的宮裝女子在眾婢女的簇擁下走了出來,梁君傾見狀,立即微微躬下身子。魏國的女子地位普遍較高,尤其是皇宮裡的女官,地位更是不容小覷,這樣的人物,一般自視甚高,容不得別人的無禮,她梁君傾還想好好過日子呢,沒必要得罪這樣的人,為自己找不痛快!
“你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