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遵照梁君傾的意思來辦,萬一她真的是觸怒了陛下犯下了大罪,他還將她奉為上賓……那他的身家性命,還是不保啊!
左思右想,前進後退,都是死路一條!
張宏越想越害怕,腿肚子都忍不住開始打顫,額上冷汗越冒越多,也顧不上擦了,快步領著梁君傾到了女牢。
整個天牢共分為九層,由地上到地下,每一層的高度卻並不是差別整整一層,而是每半層下降一格,越來越深入地底,牢房的構造也越來越堅固。第九層,只有兩間牢房,是關押最危險的重型犯人的地方,十年也難得用上一回,常年空置在那裡。
而女牢則是位於第二層和第三層,還能看見外面的光線,也沒有那麼潮溼骯髒,條件相對而言,是很好的了!
張宏一路領著梁君傾,到了第二層的一個單獨牢房。只見那是個方圓一二十尺的小房間,看上去幹淨極了,牢房的側面,甚至還開了一個小小的鐵窗,窗外的日光徑直射進來,整個牢房顯得整潔無比。
“殿下,您請進!”張宏親自開啟了牢門,躬身朝梁君傾一引。
她卻定定地站住了腳步,看著那客棧一般的牢房,皺眉搖了搖頭:“張大人,我想你會錯意了!我來天牢,是被陛下打入了死牢,不是來觀光的!”
張宏立即點頭哈腰地賠罪,咬咬牙,只得帶著她繼續往裡走。
第三層到第八層,都是男犯牢房,關押著一些重罪的殺人犯盜竊犯,這些人大多是惡貫滿盈等待問斬的,在這暗無天日的天牢裡,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乍然見了這麼一個美人施施然地走了進來,紛紛大著膽子趴在了圍欄邊,朝她徒勞地伸出手來,心想著,就算摸到她一片衣角,也是香豔的。
梁君傾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地走過長長的走廊,對兩邊那些目光猥褻的男人們看也不看,像一隻高傲的孔雀,昂首挺胸地往死牢深處走去。
到了第九層,是一排黑暗潮溼的女子牢房,大多已經滿員了,只有一間牢房裡,僅僅關著一個女犯,蜷縮在牆角,看不清面容。
張宏指了指那女犯,點頭哈腰地對梁君傾道:“殿下,這是最後一層女牢了,您就在這裡委屈一下?”
梁君傾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有勞張大人了!”
張宏頓時鬆了口氣,忙示意身後的獄吏將牢門開啟,送大神一般將梁君傾送了進去,站在門口,緊張地搓著手。
梁君傾進牢房,自覺地在牆角的茅草堆上坐了下來,舒舒服服地嘆了口氣:“好了,本王就在這坐牢了!張大人,相信將我打入死牢的諭旨很快就到了,您還是去門外等著接旨吧!”
張宏又在門口磨蹭了半天,直到看梁君傾似乎下了決心,這牢是真的打算坐下去了,這才搓著手道:“那……殿……殿下……下官先告退了!您有什麼吩咐,直接叫人就是了!”
“讓張大人費心了!”
張宏這才躬身退下,第九層大牢裡,迎來了一陣細微的騷動。
各個牢房裡的女犯們紛紛走到了柵欄邊,巴望著,猜測著梁君傾的身份。一個女犯,不僅穿戴整齊神色凜然,還能得獄丞這樣的恭維,不像是犯事來坐牢的,倒像是來視察遊玩的!
只是,無論別的牢房裡的人怎麼躁動不安,梁君傾始終一動不動地坐著。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她的獄友吸引了!
那個女子,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的陰影裡,看不清面容,只看得見一團模模糊糊的身影,看上去瘦小羸弱,而且看那背影,應該還很年輕。
這麼年輕瘦小的女子,怎麼就被打入了這天牢?
要知道,天牢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她輕輕挪動身子,朝向那女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