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不對,但是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
“你也是知道的,這裡速度最快的就是樊了,而且鷹人部落對樊都有一點畏懼和崇拜,他去的話,應該比較快吧。”
頤的話滴水不漏,聽起來似乎就是這麼回事。但總感覺就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很不對勁,很反常。
忽然,唐菲腦中白光一閃,想到了究竟哪裡不對勁了。
頤和矍,這兩個向來不合的人。今天居然這麼默契的幫著樊說話,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唐菲一抬頭,剛好看到那兩人交匯的眼神,好像在交流著什麼,那微簇的眉眼,是沒有見過的嚴肅。不對,他們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一定有什麼——
如果不是像頤說的,樊是去鷹人部落取果子,那他又是去做怎麼了?
一想到這裡,唐菲就再也坐不住,馬上爬了起來,就往外面走。
“讓開,我要去找樊。”身前不意外的出現了兩個身影,像是高山般擋在的面前。
“你不能去,我們答應了樊,要保護你。”
“呵,你們什麼時候那麼好了。讓開,不要讓我重複。”唐菲心裡一晃,看他們的舉動,那不安的猜測似乎被認證了。
絕對,事情絕對不是像頤說的那樣的,否則,他們就不會攔著他。
“菲,你應該明白樊的,若不是真的不想讓你知道,你以為他願意瞞著你?”
這句話卻正中唐菲的心底,樊,那個沉默的男子,那個把他捧在手裡溫柔的男子,怎麼會騙他呢?
可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心疼,越是難受,越是焦急。
難道就一定要樊為他做盡了任何事情,而他什麼都不能為他做嗎?
這樣,就叫做伴侶了嗎?
是的,唐菲現在已經把樊定在了伴侶的位置,一個特殊的,唯一的位置。
兩人被唐菲那忽然冒出的微笑弄得一愣,那蒼白的但又莫名帶著殘忍的微笑。
“讓開,別逼我動手。”
“菲……”
“砰——”還沒等頤的話語剛落,唐菲已經迅速的拔出了槍,絲毫沒有猶豫的朝著他們開了一槍。
槍聲擦肩而過,他們用驚恐而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唐菲,怎麼可能?
他居然,攻擊他們?
居然攻擊——他們?
趁著他們驚愕的時候,唐菲已經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跑了很久,唐菲怕劇烈運動對寶寶產生影響,最後還是放棄了跑步,選擇慢慢的在森林中摸索。
晚間一個人在森林間沒有目的的奔跑和遊蕩是很不理智的行為,這也是以前的唐菲絕不會犯的錯誤。可是,只要一想到樊,那種理智早就成了衝動的傀儡,只有腦門一熱,追隨本能。
是的,樊——是他的本能。
雨勢越來越大了,可是森林間黑漆漆的,沒有一個人影,只有風聲和樹葉的簌簌聲響。
樊呢?到底去了哪裡?這次又是想去哪裡?想起樊臨走前那個眼神,唐菲感到一個激靈。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窸窣聲,唐菲一驚,迅速的摸出槍支,毫無目標的四處晃動著。
“什麼人?”感覺到那動作聲響的幅度。很明顯,如果是習慣叢林的野獸,不可能會犯這麼大的錯誤,這麼明顯的聲響發源地,不是明擺著給敵人當靶子射嗎。
果然,不到一會兒,唐菲注意的那個目標,忽然出現一個人影。
難道是頤和矍?
等到人影再走出來一點,唐菲才看清楚,那是——獴!
一雙翅膀耷拉在身後,暗紅色的眼神閃著懊惱的神色,嘴巴斜斜的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