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拓跋迪嘴角一抽,無奈扶額。那些衣著華麗能保暖的,不是世家大族,就是身在高位。倒要把這些人趕到外圍去擋風……上谷公主哭笑不得。在楚離眼裡,根本看不見這些人的身份地位,這一刻,她看到的只是誰穿得厚可以擋風……
楚離登上高臺,氣沉丹田,高聲道,“凡衣不蔽體者,請往前來。”於是令士兵按照衣著多寡,一層層一圈圈的分配人員位置,幸而上谷公主帶了不少士兵來,但儘管如此,等安置妥當也已經將近午時。到最後,果然如拓跋迪預料到的那樣,那些世家大族身居高位者,盡在外圍。
大家飢腸轆轆,上谷公主便令人奉上飲食,吃飽喝足便已是下午了。楚離看到前排那些戰戰兢兢的人不挨餓受凍,她心裡高興,倒是讓拓跋迪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然而令拓跋迪沒料到的是,楚離此舉雖得罪了權貴,也大大拉攏了民心。只是一個善意的位置,一頓飽飯,就已經讓楚離在百姓中的聲望抬高了不止一個臺階。
不過那些權貴者卻個個黑了臉,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丫頭,不僅讓他們飽受風寒,還讓他們和那些賤民吃同樣的東西,登時個個面色不悅,看楚離的眼神也就越發不善了。楚離毫不知情,她吃飽喝足在裡間伸胳膊踢腿。拓跋迪見她動作奇怪,不解道,“你在幹什麼?”
“噢,這是暖身子的法子,”楚離一邊扶腰仰頭一邊答,“我每天都要做的。”
“可有什麼名目?”拓跋迪見她下腰俯身,身子竟極為靈活,大為驚訝。楚離答,“沒有,這是師父教的。不過也不全是,也有我自己根據百步汗戲改的部分,哪,你看,這是鶴形,”她虛步而立,雙臂張開,姿態昂然挺拔,猶如白鶴亮翅輕翔,“這是虎步,”說著開始搖頭擺尾,雙手撲按,又道,“這是熊立。”頓時如熊樣渾厚笨重,又因為楚離是個女兒家,身形窈窕便顯出幾分輕靈。
倒是惟妙惟肖,極為神似,只模樣甚是滑稽。
拓跋迪搖頭,不禁莞爾,“你這都是什麼,好沒樣子。”
“哎,你別光看好笑啊,可有用呢。”楚離說,“同時要氣沉丹田,氣隨意走,意順行動。運氣自如。”
拓跋迪神色陡變。她仔細打量楚離動作,眸色越來越緊。楚離耍的這套東西,雖然看起來滑稽可笑,但是動作輕靈,舉重若輕,四肢百骸乃至肌體內氣皆有顧及,儼然一套極妙的功法。拓跋迪眯了眯眼睛,漫不經心地問,“這是你師父教的?”
“嗯啊,”楚離動作不停,忽然道,“公主公主,現在別跟我說話好嗎?師父說,鍛鍊身體的時候氣不能斷,心要靜,氣要平順,一氣呵成才好。不然還不如不做。”
拓跋迪不作聲了。
待楚離一套動作耍完,已是滿身細汗。她雙手內合,緩緩收至丹田,斂了最後一口氣,才道,“好啦。”
“你師父還教了你什麼?”拓跋迪似是不經意地跟她閒聊。
“好像也沒什麼,”楚離皺眉想了想,“師父他老人家不怎麼有時間在家,平時家裡只有我和師姐。就只教了這套吐納養身的功夫,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我看著有的不好做,就自己照著百步汗戲改了改,好像也沒大礙。”
楚離還在凝眉細思,拓跋迪忽然屈伸上前,動作極快,一記手刀劈至楚離面前,楚離睜大了眼睛,不偏不倚地脖頸挨她一劈,便一聲痛呼。還沒回神呢,拓跋迪玉手翻轉,猛然用力,骨節襲向楚離咽喉。楚離大驚,“公主!”
指節停在楚離咽喉處,拓跋迪神色複雜地望著她,“你不會武功?”
“……”楚離疼得直冒冷汗,“當然不會!我剛剛那只是鍛鍊身體的小動作而已,我和師姐都會,又不是你們這樣的功夫,嘶——”疼死了。
拓跋迪皺眉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