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蘇非常不希望他出事,她不要皇妃在這麼年輕就二度成為寡婦。
“安普蘇,”阿肯娜媚平緩了呼吸:“回去吧,接下去我們可有的忙呢!法老去找金子了,我找到的可不能比他少!”
82 第 043 章
賽那沙一腳踩在腳邊的榻上;尼羅河的晚風和天邊的霞光彷彿描繪了一處人間秘境,這裡有岸上的果園、淺灘的沙洲;但他一閉上眼,卻都是阿肯娜媚俏麗的臉龐。
他知道西德哈勒可能在暗暗笑話自己;披著戰甲的法老;這會兒卻躺在一個淺色的花布枕頭上,枕頭裡塞了紙莎草芯和蓮花瓣;散發一種女人遺留的甜香。賽那沙幾乎毫不懷疑,自己再那麼想入非非下去;很可能就要打一場敗仗了。
頸間有什麼東西咕嚕嚕地滾了出來;他又把這調皮的小東西塞回長袍裡;當阿肯娜媚在離別之際把這樣東西交給他的時候,他對此並不陌生;這分明就是阿肯娜媚父親的遺物,那個曾在沙漠裡找到水源的佔擺。
它並不僅僅是救命的意義,這可能是阿蒙霍特普四世作為父親留給鍾愛的女兒阿肯娜媚的唯一紀念,現在她把這枚佔擺交給了他。
賽那沙胸膛裡彷彿有一把火在燒,作為回報,他一無所有,唯有炙熱的愛情和英雄的榮光,將毫無保留地邀請阿肯娜媚一同共享。
船隊經過尼羅河第三瀑布之後,很快將進入努比亞境內,離衝突發生地庫施不過咫尺之遙。賽那沙傳令下去清點人數與武器裝備,將每人的份額全部配齊。法老除了馬車和一身輝煌的裝束外,與普通士兵也並沒有什麼兩樣。
賽那沙作為戰場指揮官至少也有八年,多數是左右兩翼軍的副手,埃及和西臺的裝備除了鐵器,基層士兵的武裝大同小異。一整套用來替換的丘尼克襯衫和長袍,一件沙漠夜裡禦寒的外套,一個皮質的護胸甲和護首,並有一頂銅質頭盔。武器是原始的青銅佩劍、一把殺傷力巨大的雙頭斧子,弓兵則會配一把長及下巴的大弓,要張開這把弓,配備的弓兵個個都是大力士。
若是選擇直射法,弓箭可以從尼羅河的這邊岸上射到另一邊;若是選擇拋物線射法,射程則可以達到百步以上。出發之前,賽那沙力排眾議將所有弓箭的控弦換成了牛筋及鹿筋弓弦,遠遠加大了射程,雖然這種動物筋腱一旦泡水就會報廢,可是他們要去的是沙漠,沙漠一年能下幾次雨?
賽那沙相信自己的運氣絕對沒有那麼差,他滿意地擺弄自己射程達到兩百步以上的洋槐木弓箭,如果河上能夠出現一條鱷魚,他一定能把鱷魚射翻肚皮。
船上的晚飯也是一視同仁,賽那沙囫圇塞了個圓麵包下肚,勉強用了點無花果和肉乾,面前兩座峽谷漸漸合攏,峭壁險峻得沒有辦法攀附任何人,直到透過一處激越而狹窄的暗河,眼前才豁然開朗,迎來漫天星子,賽那沙站在船首,發現岸上迎接的人中,拉姆瑟斯的金髮特別明顯。
船一靠岸,工兵以四個大盾牌圍成長方形,在這簡易工地裡開始勞作。他們手腳迅速地紮起法老的帳篷,將這牛皮的物體整個豎立起來,固定之後,賽那沙發現裡面有一間臥房,一個書房和一處會客廳,在這荒蕪的沙漠地帶,簡直堪稱奢侈。
普通帳篷被分發給中低階軍官,安克緹克將軍、奈克布將軍以及赫特菲利斯將軍合住在法老的另一頂大帳篷中,低階士兵們則使用羊毛毯在沙漠露宿。若是真的下雨,隨軍還有密實的紙莎草遮雨棚。
營區周圍被妥善地圈了起來,賽那沙的帳篷最靠近河岸,後頭就是駁船,所有的帳篷都環繞在他身邊。營門口有一扇兩側雕有獅身人面像的活動木門,帳篷間空出一條寬敞大道一直通向大帳,除了三位將軍的帳篷,賽那沙的另一側是隨軍祭司們搭建的臨時阿蒙神廟。
說是神廟,不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