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就算是至親骨血你也會嚴辭指責。這豈非正是聖人所推祟的君子行徑麼,你小小年紀便有這般君子之風,可真是難得啊。”
聖人……君子……明卓然細細想著這番話,想到打小看的那些聖賢書,心頭的不安與猶豫慢慢淡去,一個念頭在心中堅定地浮起。他仰頭看了看明檀海,只覺這位堂兄不愧比自己年長,真是個穩重可靠的人,三言兩語就驅散了自己的不安。想到這裡,他誠摯地說道:“堂兄,多謝你。”
“我不過實話實說而已,謝我做什麼。”打量明卓然的神情,知道他顯然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眼見目的達成,明檀海心內頓時湧起一陣狂喜,用盡所有意志力,才勉強剋制住了沒有喜形於色。但身體卻有些微微的顫抖,好在明卓然再度陷於沉思之中,並未注意到他的異樣。
數日之後,白府。
連日以來,白章翎為了明獨秀之事向祖母曾老夫人百般求情,曾老夫人雖然聽了種種近況,面露傷感不忍之色,卻是不肯答允救她們出來。這日見白章翎又來糾纏,便苦口婆心地說道:“明面上獨秀正在莊子上養傷呢,我聽你祖父露出的口風,再過上半把年,等到非議平息之時,就要對外宣佈她已經病死了。從這點上講,現在趙家待著的那個人跟你沒有半點干係。唉,也是她時運不濟,偏偏當眾衝撞了長公主,被罰永世不許入宮,回頭又被個廢人看中了;又偏偏你祖父在朝堂上缺少手握兵權之人的支援,正是求得著趙家的時候,萬般無奈,只好將她送了過去。這事說起來你祖父心裡也不好受,你從今往後千萬不要再提此事,只當獨秀死了便罷,免得他聽見又罰你。”
白章翎對明獨秀痴心一片,哪裡聽得進勸說去,聞言不禁冷笑起來,帶著幾分怨恨說道:“祖父難受是假,怕開罪了趙家才是真!明家不是已讓霜月明媒正娶地嫁過去了麼,已經斷送了一個,為何還是要拘著獨秀不肯放她出來?我最近才知道,你們原本竟是想將她嫁給瑾王的,但因她開罪了長公主,且又當眾犯了錯,打量以瑾王的為人必不肯娶她,才又轉頭將她送給姓趙的。窮人家尚且還有不願賣兒賣女的志氣,你們倒真夠狠心!”
曾老夫人聽了不免來氣,重重跺著柺杖說道:“你既知道了,難道還不能體諒你祖父一片苦心?我們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難道是一昧靠兒女情長麼?必要的時候,漫說一個外孫女,就連嫡親的孫女也必須送出去!否則何來你錦衣玉食,何來你處處受人敬仰?你心疼獨秀,難道我就不心疼霜月了?我早知道你的心思,也怪我太過心軟,只是一昧縱著你沒有點破勸說。(。MianHuaTang。cc 棉花糖)今兒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將來的婚事必需由你祖父作主!他從沒想過讓你娶明獨秀,從前已是不可能,往後更不可能!你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等過了春闈殿試,朝廷擢任新進官員時安心入你的仕途!”
她在家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物,有時連白孟連也讓她三分,否則白章翎也不會求到她頭上來。但如此強硬的口吻,如果換了別的事情,白章翎多半不敢二氣。可事關明獨秀,聽到祖母的話他只覺得又是失望又是寒心,一下子站了起來,狠聲奪氣地說道:“誰要那些東西!我只要獨秀一個!你們不肯救她,那我自己去!”
話音未落,他已跑出了曾氏的院子。
曾老夫人不意他如此激烈,見狀嚇了一跳,又不願驚動旁人,便只吩咐了院裡的人去追。但她院裡的都是女流之輩,根本攔不下白章翎這年輕男子。拉扯幾下,白章翎已是驅馬持鞭,揚長離府而去。曾老夫人聽到回報,不禁怒極,喝斥了一通不中用的下人後,聽說白章翎是朝明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