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代表了某些更深層的含義。待你將來議親之時,說不定會成為一種助力。”
見長公主為自己考慮得如此深遠,明華容不禁有些感動。但一說到嫁人,她腦中首先想起的是某個愛穿紅衣的傢伙。可是,這該怎麼跟長公主說呢?說自己無意姻緣似乎不妥,但要是直說自己已有……那更是不行。向來辯才無礙的明華容首次感到了為難:這種情況下,到底該怎麼拒絕?
正為難之際,長公主再次將她的欲言又止誤認為女孩家特有的矜持羞澀,便微笑著下了決定:“就這麼說定了,回頭本宮便著人來為你做掌司的衣裳。”
看著笑意盈盈,自認做了一樁好事的長公主,明華容心內憋悶不已,表面卻不好說什麼,唯有道謝而已。只是,在接下來的談話裡,她未免有些分神,心道既是如此,自己可得提前做下準備,否則,大風大浪都過來了,若是折在一個小小的項綺羅手中,豈不冤枉。
時日如梭,轉眼又是七八天過去,一個恍神便到了正日子,三月三的花朝節。
祭拜與設宴的地點選在樂景宮,那是太上皇當年所造的院子,佔地數百頃,比照江南庭院而建,又遍植天下奇花異草,是宮內春宴賞景的最好去處。
雖說負責此事的人是長公主,但她自從聽了明華容的建議後,便依言訂下了規矩,其他只交給管這些事兒的太監們去辦,自己樂得做甩手掌櫃,只等時辰到了再擺駕動身。所以這日清早,清梵殿仍是一如繼往地寧靜,並沒有出現宮人奔走,手忙腳亂的情形。
但明華容卻比不得長公主的自在,因為擔任掌司,她必須提前去樂景宮,瞭解稍後祭拜儀式的站位並熟悉祝禱詞文。早春的清晨仍帶寒意,她站在仍有冰霜霧氣的院子裡,感受著撲面寒風,聽著老太監絮絮講說規矩,心內未免有幾分鬱悶。
當她開始默誦祝詞時,突然有一雙暖烘烘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聽到這久違的聲音,明華容驚喜不已,嘴上卻故意說道:“是徐公公嗎?”
原本開朗的聲音果然一下子變得兇巴巴的:“我的聲音很像太監嗎?”
明華容不必回頭,也能猜到她柳眉到豎的模樣,險些笑出聲來,卻還是強忍著說道:“不是徐公公,難道是王嬤嬤?真是不好意思,你們聲音太像,我可分不出來。”
聽了這話,捂住她雙眼的手一下子鬆開,一張含嗔帶怒的俏臉立即轉到了她面前:“你這傢伙,枉我那麼擔心你,你居然一見面就拿我來打趣玩笑。”
這少女正是久違的盧燕兒。乍眼見她,明華容也很是開心,說道:“既然知道是開玩笑,你就別計較了。”
“你——哼,算了算了,還有心情開玩笑,說明你過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聽到盧燕兒直白的關心話語,明華容笑意愈深:“你也在受邀之列?”
打量周圍的宮女太監們都離得較遠,在忙忙碌碌地做著祭拜的準備工作,盧燕兒這才撇了撇嘴,小聲說道:“這次花朝宴名義上是長公主相邀,實際上大家都得了信兒,知道陛下會在暗處相看,我家裡人能不上趕著把我送過來麼。”
想起上次宮宴時她說過家裡人大部分希望她入宮的話,明華容的笑意不覺消失了:“當真沒有回圜餘地了麼?”
盧燕兒搖了搖頭,向來無憂無慮的臉上首次現出黯然之色:“我爹爹倒是向著我,可家裡其他人的話,他也不得不聽。”
聞言,明華容不禁沉默了。盧燕兒不像她,對家族只有憎恨,毫無感情。盧燕兒要為父親考慮,要為族人考慮,甚至要為整個盧家的前途考慮——雖然那是十分荒謬的事情,一個家族的榮光,竟要寄望於一介小小女子,但現實就是這麼荒唐而殘酷,弱質少女那輕薄無力的裙帶上,往往系滿了父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