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
“小復!”女子低呼一聲,說道:“無論你身世如何,我絕不會離開你。”
賀允復執起女子的手,面上盡是深情動容:“多謝你……師傅。”
見他眼中猶帶幾分擔憂,女子故意說道:“不知和你說過多少遍了,讓你不要再說什麼謝謝。只要你以後不要嫌棄我太老又喜歡賭博,我就心滿意足了。”
賀允復如何聽不出來她是故意這麼說,便順勢笑了起來,眉眼溫潤,純良無辜,根本看不出適才奸狡如狐的模樣:“你不過大我三歲而已,若非當年練功出了岔子,也不會變得滿頭白髮,更不會得了個簡婆婆的稱號。說起來,小云還不知道我們的事,我真是期待著下次再見,屆時他不知該有多驚訝。”
“哼,你剛擺了他一道,短期內你還敢再見他麼,小心他把這一攤子又甩還給你。”女子輕笑間,竟將至尊之位視為厭物。
“自然不會,等過上個三年五載,他把皇位坐穩了再不能抽身時,我們再去看他。”賀允復攬過女子,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仲春之夜,暖風吹過,滿樹海棠紛然而落,緋紅花浪層層翻飛之間,卻再找不到這雙壁人的蹤影……
皇宮,乾清宮。
平日只有宮娥與太監值守的宮殿,此際卻被一支足有兩千人之眾的軍隊層層包圍,他們的刀劍雖已收歸於鞘,但劍沿乃至衣襟上都隱有血跡。為首的頭領屏息靜氣,專注地聽著殿內的動靜。但,雖然偶有言語聲飄出,聽得出語氣激烈,但卻因距離太遠,根本辨不出裡面在說什麼。
終於,殿內傳出嗆啷一聲。認出這是長劍出鞘的聲音,頭領神情一肅,只當是主子要讓他們動手了。但再繼續聽下去,殿內卻又是悄無聲息,始終沒有傳出約定的訊號……
殿內,阿洛的長劍終於抵上了明華容的脖頸。劍身透亮如水,卻氤氳著死亡的冰寒,映得明華容眼睫間一片森寒。感受到那冰冷的殺氣,原本一直悠閒地在明華容懷裡打滾的白貓驚叫一聲,跳下地去躲到了桌底。
——再世為人,難道依舊要死在敵人的長劍之下麼?不,這絕不是她想要的結局!
眼見阿洛長劍刺來,明華容目中掠過一抹凌厲,卻是不避不讓,反而直直迎向劍尖!
看到這一幕,不只阿洛大感意外,旁邊的宣長昊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大聲說道:“住手!”
如果是別人喊,阿洛或許不會在意。但宣長昊乃是帝王之尊,雖然白孟連已經下令讓他動手,但他仍是不由自主頓住了手腕。意識到這等於抗命之後,他心中一凜,轉頭看向白孟連。
明華容雖然也為宣長昊那聲住手感到吃驚,但卻並未停下動作。趁著阿洛分神轉頭的瞬間,她一把扯下耳墜,將內藏的迷藥統統向他灑去。阿洛沒想到這不諳武藝的弱質女流身上居然還有迷藥,雖然本能地閃避了一下,但終究還是沒有完全躲開,吸了不少粉末在肚裡。
這迷藥本是許鐲做給明華容防身用的,藥效十分迅猛。阿洛中招後只來得及回頭驚愕地看了明華容一眼,便面帶不甘地昏迷過去。
這下變起突然,白孟連不禁大怒,罵道:“沒用的廢物!”
平了平氣,他陰惻惻地瞪了明華容一眼,爾後向宣長昊說道:“此時此刻,陛下尚有憐香惜玉之心,當真教老夫欽佩。但你們縱然能耍小手段制住他,又能製得住外面的兩千人馬麼?”
見明華容躲開一劫,宣長昊鬆了一口氣,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已被冷汗沾溼了內衫。即便是當年在軍旅之中,軍情吃緊時,他也未曾如此緊張過。抑制住過於劇烈的心跳,他沉聲說道:“你最想要的是朕的性命。明華容不過是被無辜牽連,你放她走,朕的生死由你裁奪!”
聽到這話,臨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