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說:“你趕緊換衣服睡吧,我跟下人們說你早就回來休息了,沒人知道你出去,你放心吧。”
“謝謝。”
劉月如說:“我們都要做夫妻了,說什麼謝嘛。”
程濤皺了皺眉說:“月如,其實我們。。。”
“你什麼都別說。”劉月如有些慌張的打斷了他,她看著他帶著些懇求說道:“我求求你什麼都別說,還有一週我們就結婚了,我求求你什麼都別說。”說罷就一低頭出去了。
程濤深深的嘆了口氣用手扶住了額頭,劉月如略帶哀求的臉和梁九鳳掛著淚痕的睡顏不停交織著出現在他眼前,他在心裡狠狠罵著自己,程濤,你這個混蛋。
劉月如並沒有回房,她靠在程濤的房門上留心聽著裡面的動靜,她聽見他換衣服的聲音才舒了口氣,她抱著膝蓋蹲了下來,她小小的身子幾乎完全被黑暗吞沒,她在心裡悲哀的一聲聲嘆著,程濤哥哥,你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
外面的雨哭了一夜,這個晚上註定有人要一夜無眠。
☆、劉湘的計謀
四川省主席辦公室裡永遠都是煙霧繚繞的,因為劉湘永遠都是煙不離手,此時靠在扶手椅裡的劉湘又在吞雲吐霧,如豌豆湯一樣濃稠的白煙從他的口鼻中噴出。獨處的劉湘臉上不見了平時那副和事老一樣的表情,他平淡無奇的五官透著一種食肉獸般的危險。
在他的辦公桌上攤著一張報紙,報紙上擺著一卷微型膠捲和一個檔案袋。劉湘用自己被香菸燻的焦黃的手拿起了那捲微型膠捲,他看著手中的膠捲臉上露出了一絲狡猾的微笑:差點就被程濤那小子擺了一道。劉月如的生日宴後,他立刻逼程濤交出了這卷膠捲,不管程濤願不願意,他現在是他的女婿,他再也跟他撇不清關係了。
目前美國的經濟危機愈演愈烈,羅斯福為了提高本國的白銀儲備量在世界範圍內大量購買白銀,為了討這個最有力的支持者的歡心,蔣介石把一船一船的銀子賣給了美國人。民國的通行貨幣是銀元,白銀外流引起的通貨緊縮已經開始顯現出來,連劉湘都能感覺到四川的銅鐵在大量跌價,南京的情況可想而知。劉湘前段時間得到密保,南京政府打算發行紙幣,看來蔣介石手頭真的是沒多少銀子了。如果自己這個時候能拿出五萬萬兩銀子,對內他可以穩定經濟秩序,對外他可以爭取美國這個強有力的盟友,到時候整個天下都將是他的。現在中國需要的只是個軍事上強硬的人來收拾這個爛攤子,蔣介石做得到,他劉湘也能做得到。
目前的形勢看似劉湘完全有利,在他尋找那筆銀子的路上已經沒有任何障礙了,但劉湘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的凝重,畢竟在切實得到那筆銀子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空想,更何況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大部分國民黨將領將之紅軍在遵義的勝利歸結為他們鑽了國民黨內部矛盾的空子,國民黨內部鬥爭也確實助了他們一臂之力,但一直旁觀這場戰爭的劉湘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那是林中的猛獸碰到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後所產生的危機。紅軍在這場戰爭中的作戰方式是他從未見過的,他能感覺到在對方的部隊裡隱藏著一個極其可怕的對手,他的天才在用兵的細節中展露無遺,那是一種遠離戰場就能掌控全域性的智慧,真正的戰略家的智慧。目前紅軍仍駐紮在遵義,國民黨的幾十萬大軍如黑壓壓的烏雲般向他們逼近,儘管國民黨已經做到嚴防死守,但他們心中已經沒有了必勝的信心,他們擔心紅軍又會在這看似密不透風的包圍中找到一個出人意料的突破口,然後一擊即勝。
雖然紅軍下一步的行軍路線並不明朗,但劉湘很擔心他們會繼續試圖入川與張國燾的部隊匯合,如果他們真來了,劉湘不確定自己真能攔住他們。等到月如舉行完婚禮,他要趕緊回重慶去指揮作戰,這次他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