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夢辰很聽話,準確地說,他很聽我的話。他把緊閉著的小嘴張開一條小縫,做好了進食的準備。
但是他只是微微張開了嘴巴,跟巨無霸的厚度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也就是說,根本無法把食物送到小夢辰的嘴裡去。
我只好動用兩雙半的筷子----“手”來幫忙了。我用手撕下一塊雞肉,沾上漢堡裡的蛋黃醬,送到小夢辰的嘴邊,“來,寶貝,吃點肉肉。”
令人驚喜的是,小夢辰張嘴了,他開始吃東西了。高姐也興奮起來,趕忙往可樂杯裡插好了吸管,並把吸管送到小夢辰的嘴旁。
然而這回小夢辰的小嘴卻閉得緊緊的,一副拒絕的神態。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高姐,接過飲料,重又放在小夢辰的嘴邊,這回他喝了。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因為當初我就是這樣過來的,那時我只信媽媽一個人,凡是媽媽做的事情,我都接受,如果換了人,我也是要拒絕的。因此,我很理解小夢辰現在的心情和感受。
不管怎麼說,小夢辰到底把晚餐吃完了,只不過食量大減。那個巨無霸只吃了一半,看來別看是小孩子,心情也會影響食慾的。
我把小夢辰剩下的漢堡吃了,高姐也吃了另外的漢堡。肚子裡有東西了,人也精神了許多。
我驚奇地發現,在這一個小時當中,由於我們把重點都放在了小夢辰的身上,反而減緩了對君然生死未卜的擔心。
195 眼球摘除術
195眼球摘除術
手術室的門終於開啟了,君然躺在床上,被推了出來。
在這一瞬間,我的腦子迅速掠過了一個念頭。我想,如果君然的臉被被單蓋住的話,那就說明君然他已經走了;而如果沒有被蓋住,而且有輸液瓶子在身旁的話,那就說明君然他還活著。
說來很可憐,我的渴求居然是生命的底線,只要君然還活著,就是我此時最大的願望。
我握著小夢辰的小手,他的手冰涼,我的手也冰涼,但願我們的心不會冰涼。
我的心臟“咚咚”亂跳著,我怕我沒有勇氣往床上看,我怕我看到的是那白白的被單。
但是,我意識到我有責任在身,我的身邊還有這個稚嫩的小生命需要我去照顧,如果我沒有勇氣擔起這一切的話,那麼這個小孩子可怎麼辦呢?
我強迫自己勇敢地向前走去,無論前面等待我的是什麼樣的結局?我都接受。即便君然他已經走向了黃泉路,我也會帶著手中的小夢辰走完人生之路的,只因為他是君然的孩子。
謝天謝地,君然的臉露在外面,雖然臉色慘白,雖然隔得很遠,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沒有被被單蓋著。旁邊還有護士拿著輸液瓶子跟著,這一切反應了一個最根本的事實,君然他確實還活著。我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我不禁拉著小夢辰快走了幾步。
然而當我來到君然床邊的時候,我仍然驚呆了。怪不得我感覺君然的臉很慘白呢?原來他的臉上纏滿了繃帶,在眼睛的部位,依稀還有血跡滲透了出來。
我心疼得要命,這原本是一個多麼富有生氣多麼富有活力的小夥子啊,他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然而此時,他卻無力地躺在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生命的氣息猶如細細的遊絲,隨時都有可能崩斷。
我自己也做過眼部手術,我對無影燈尚還留有一些記憶,我知道此時君然還在麻醉當中,呼喚他不是明智之舉。要想了解君然的情況,唯有從醫生那裡。
這家醫院是全國最好的眼科專業醫院,給君然主刀的是一位頗具經驗的主任醫師眼科專家韓大夫,這個手術歷經三個小時,看來難度不淺,我想他一定也累壞了。
我詢問的眼神說明了我跟君然不是一般的關係,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