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襲人。帶著絲絲冰涼霧氣踏入臥室之中的顧靳呈。登時面上便襲上一道熱氣。他偏頭一望。只見一旁的壁爐燒得正旺。柴火劈啪作響。
顧靳呈心情頓覺微有愉悅之感。腳步輕快地走到床榻邊上。揮手屏退了兩旁隨侍的女僕。他原本微涼的體溫在暖烘烘的寢殿中不斷升高。讓他霎時覺得燥熱不已。
顧靳呈立刻脫下穿了一天的長袍。順手便毫不在意地將之扔進了那燒得正旺的壁爐。火焰登時猛地撲上長袍。將一件喜慶的長袍片刻便燒得焦黑。
35。歸家
顧靳呈迷戀地望了白夜片刻。才握著白夜的纖纖玉手緩緩坐了下來。她依舊沉沉地睡著。雖然扶桑施了保命的咒語。但她重傷過後的身體依舊脆弱不已。呼吸依然微弱。
他伸手輕撫白夜巴掌大的臉龐。雖肌膚柔嫩。但之前勝雪的膚色卻呈現出病態的蒼白。顧靳呈忍不住開口對著昏迷的她道歉道。“對不起。夜夜。我說過要保護你。卻終究還是將你置於險地。害你身受重傷。”
顧靳呈自言自語道。“我有時也會懷疑。是否是我的出現才給你帶來了厄運。如果當年你遇到的不是我。而是和另一個人成婚生子。會否你就可以擁有你本悠長的生命。而不是在那樣年輕的年華便突然離世。”
室內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在壁爐之中燒得正旺的柴火發出的噼啪聲響。往事如同電影一般在顧靳呈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
許久許久。才聽見顧靳呈打破沉默。繼續說道。“可是縱使如此。我卻仍然放不開你的手。我知道。我的愛還是太自私了。”
顧靳呈將她的手掌緊緊地貼在自己微微冰涼的臉龐之上。像是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一般。緊蹙眉頭。閉上了眼睛。
直到窗外天色大亮。清晨的朝陽帶著紅色的光輝灑滿整座宮殿。顧靳呈才悠悠睜開雙眼。摸了摸白夜的長髮。說道。“夜。你放心。我已經找到醫治你的辦法。你很快就會好起來。今晚。詩詩和軒軒就會回家了。你不必擔心他們了。”
顧靳呈知道。如果藏在珍珠身體裡的那抹靈魂聽到這個訊息。一定會感到十分安慰。他起身站定。傾身在她額頭上印下輕輕一吻。便將門外候著的侍女喚進來。隨即自己便快步踱出寢殿。
雖說離月圓之時尚且還有整整一個白日的時間。但是顧靳呈關心則謹慎。於是早早地便與四人在密室會合。
只見經過數道重達千斤的石門。顧靳呈來到了位於他那宮殿西南角且費時兩載才建成的密室。那間密室並不是宮廷的秘密。只不過能夠進入密室的人卻少之又少。左右也不過是扶桑一家人以及顧靳呈信任的東南、西北兩名手下罷了。
詩詩和軒軒早已穿戴整齊。乖巧安靜地在密室中坐著等待。見顧靳呈一來。兩人都起身迎上前。詩詩關切地說道。“叔叔。你總算來了。聽軒軒說珍珠妹妹受傷了。她現在好點了洠А!�
說道白夜的傷勢。顧靳呈禁不住嘆了口氣。但面對孩子。又如何能夠說明白夜的真實情況。只能強顏歡笑道。“嗯。她好多了。但是她受傷太重。得好好休養。今天就不能來送你們了。”
詩詩頷首道。“我明白。等以後她好了。叔叔你帶她來找我們吧。你替詩詩轉告她。我們就在家等她。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
孩子的世界很單純。軒軒親眼目睹白夜為了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而與那頭巨蟒拼殺。乾淨清澈的眼眸早已將白夜奮不顧身的身影從眼睛印入心底。回到詩詩身邊後。他第一時間便將自己所能夠理解的畫面都告知詩詩。詩詩身為他的姐姐。對白夜真是感激不盡。
她從小便被教育受人恩惠必要報答。此刻不能報答。只盼望將來能夠有機會再見面。也許那樣強大的白夜不會需要自己為她做什麼。自己唯一能夠給予的。就是最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