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生皇子,宮女不能給皇子帶來任何的幫助,相反甚至是拖累。
宮女庶出的皇子只要開府,平均一到兩年之內就會被廢,然後再在新帝登基之後被悄然病死。
不爭不搶,方能求得一生平安富貴。
“.”
聲音落下,李詔淵看著那站在門口的錦袍男子,聲線低柔:
“長天你居然會好奇這個?”
許元回過身子,看向那坐在窗邊的白袍皇子:
“只是好奇,若是不方便.”
“無妨。”
李詔淵輕笑一聲:
“不過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許元一愣,有些訝異對方居然還會開玩笑,隨即笑道:
“自然是真話了。”
李詔淵略微頷首,淡然深邃黑瞳之間流露一抹追憶。
隔了好半晌,他才低笑一聲,語帶一絲罕見的自嘲:
“因為.本王不想被那些廢物欺負。”
“.”
“不信?”
“你說呢?”許元皮笑肉不笑。
“雖然長天你不信,但這就是實話。”李詔淵的聲音恢復了往日那平淡。
許元搖了搖頭,輕聲笑道:
“殿下貴為皇子,說這話就顯得有些虛偽了。”
李詔淵盯著許元的眼神很平靜,聲線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長天,並不是所有父親都像許公,也不是所有的家都像相府。”
許元眯了眯眼:
“難不成皇宮內還有惡奴欺主?”
李詔淵沒有回答這問題,側眸看向窗外:
“這些事情,你可以去問問筠慶。”
話落,
火靈燈的暖光印在他俊朗的臉上一半光亮,一半陰影。
許元眯了眯眼,沉吟數息,輕笑一聲,擺了擺手:
“那好吧,皇兄的話我信了,保重。”
說罷,
直接推門而出,李詔淵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也是,回京路遙,注意安全。”
一切歸於沉寂,
即便無人,李詔淵坐姿也依舊一絲不苟。
他就那麼靜靜坐著,平靜的視線盯著桌案上被留下的白狐之皮。
【李詔淵,我欠你一個人情】
【什麼?那你為何救我?】
【這是你的憐憫,與本王無關?】
【你的這種道貌岸然的模樣真的很讓人討厭】
【.】
【.】
【本王受傷就是你們人族的貪婪】
【我的傷好了,要走了,沒有想說的麼】
【你一如既往的混賬,此行回到古淵我會化形】
【自戀的男人,不是因為你,我是為了找那人報仇】
【.】
【.】
【此行我若死了,你會傷心麼】
沒有嘆息,沒有複雜眼神,只有如靜湖幽潭般的平靜。
李詔淵抬眸看向天空,緩緩抬手,隨即用力一握,然後輕笑一聲。
身影消失閣樓,掀起的風輕輕浮動了那白狐柔順的皮毛。
“我不會。”
走出閣樓,許元抬眸望向漆黑如墨的天穹,看著那紛擾飄落的飛雪。
佇立數息,抬步離開,路過正房門口之際,房門突然從內被推開。
一道披著蟒袍的身影從中走出,抬手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
“喲,談完了,這麼快?”
“喲,完事了,這麼快?”
許元同樣笑眯眯的回道:“特意在此等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