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丈夫遠在千里之外,不過這是別人家的人,林小姐就不要惦記了,他認不認識你根本不重要。”項文星揪住這個字眼就不放。
桑榆臉色一白,她說話這麼帶刺,那是對孩子的事情耿耿於懷,她無奈,只能不去在意。
安寧看著項文星這咄咄逼人的樣子,很想拉著桑榆就走。
但是桑榆沒動,她也沒有道理把她突然之間的拉走。
“安寧,我們走吧。”桑榆想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話跟她說,至少從她身邊錯過離開。
她想起來白天回去自己看到的字條,大概就是她留下的字條,她難以放下的怨恨就這樣毫不猶豫的轉嫁到她的頭上。
她走著,有些失笑,她能儘可能的理解項文星,失去孩子,誰不痛苦,當初被陸淮打沒了那個孩子之後,她也痛苦的差點死掉。
“夫人,要是覺得心情不好,我們就回去吧。”
“不用了,這剛剛來就走,很不禮貌。”桑榆從穿插在人群中捧著托盤的侍應生手中拿了一杯酒。
見到項文星,她總是會想起來以前的自己,整整五年的痛不欲生,她靠著所謂的愛情活了下來,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是不可思議。
男人本來薄情善變,並不值得相信,只是年少的時候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生命中缺少重要的東西,所以就覺得愛情是生命中至高無上的存在。
等到自己終於經歷了這麼多的時候,她才漸漸地看清,原來愛情從來都是水中月鏡中花,看見的,摸不著。
有許多女人都和她一樣,有的得到了幸福,而有的悲慘一生,就像項文星這樣。
“夫人,你還是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的。”安寧看得出來她很難過,不知道是因為剛剛項文星說的話,還是響起了別的什麼。
桑榆勾了勾唇搖頭:“安寧,你是不是覺得靳西恆現在對我很好,而我不怎麼領情很不識抬舉?”
她不過是喝了一杯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視線有些模糊。
安寧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所有人都一樣,只看到了他的深情,卻看不到他的薄情寡義,也看不到我的痛苦,他如今對我百般討好,我不領情,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桑榆眼底一片晦澀。
安寧聽著她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們之間的事情渝城有不少的傳聞,只是沒有人見過她的痛不欲生,漸漸地人們就只能看到靳西恆的真心實意還有情深似海。
所以她這個人在許多人眼裡很不識抬舉,不值得靳西恆這樣對待。
“夫人,外界的人不懂你們,又何必要在乎。”
“靳西恆要是不在話最好了。”桑榆輕笑,她頭暈的厲害,有那麼一瞬間她也睜不開眼睛。
安寧看出她的異樣,很擔心。
“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這酒就別喝了。”安寧把她手裡的酒杯給拿了下來。
桑榆視線有些模糊,朦朦朧朧的只聽見安寧好像在跟自己說話,她扶著自己,自己便隨著她的力道走了。
項文星在人群中目光緊緊地跟隨著她,本想著是跟過來看一眼。
卻未曾料想自己一下自己被人給攔住了,項翰林一雙深邃的目光說不出來的冰冷盯著她。
項文星從前攝於他這種眼神,可是現在她不再是項家的人,所以也沒有必要覺得他害怕,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她就像一下子從小女孩成長為女人一般。
涅槃似的蛻變叫人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如今她也能擺脫她一身的清純出落的這樣妖嬈嫵媚。
項翰林看著她,冰冷的眼底有些驚愕。
“項文星,還是讓我找到你了。”項翰林皺起眉頭,眉間一股子的不悅漸漸地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