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以後逐漸以北宮為主。根據王仲殊的推測,南宮大約在中東門大街之南、廣陽門大街之北,開陽門大街之西,小苑門大街之東,為長方形,南北約1300米,東西約1000米,北宮大致在中東門大街之北、津門大街之東、谷門大街之西、北靠城牆,呈方形,面積稍大,都位於洛陽城的中央地帶。
南北宮既有朝會之所,又有寢宮,都在同一宮城之內。《東京賦》:「其內則含德章臺,天祿宣明。溫飭迎春,壽安永寧。」北宮修建後,永樂和永安作為太后寢宮,地位最重要。此二宮皆在正殿德陽殿以北,符合前朝後寢的格局。南宮以卻非殿為正殿,而其餘諸殿多在其北,皇帝與嬪妃所居也在正殿以後。這和《考工記》所記之寢宮制度大體符合。
東漢的宗廟與社稷,是按照「左廟右社」規劃,《後漢書》卷九十九《祭祀下》:「建武二年,立太社稷於洛陽,在宗廟之右。」
《洛都賦》:「近則明堂辟雍靈臺之列,宗祀揚化,雲物是察。」
這裡的明堂,辟雍和靈臺是重要的禮制建築,是東漢洛陽區別與西漢長安的標誌性建築,它們的修建,代表著東漢採取了與西漢不同的政治文化制度。
合稱為三雍。
《後漢書》卷三十七《桓榮傳》注云:「三雍,宮也,謂明堂、靈臺、辟雍。《前漢書音義》曰:皆葉天人雍和之氣為之,故謂三雍。」
明堂是周制最重要的禮制建築。明堂之制自西周始廣。
《孟子·梁惠王下》:「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如行王政,則勿毀之矣。
東漢明堂祭祀和佈政作用的統一,是建立在天人感應的學說上。將明堂作為德治王政的象徵,在儒家政治學說中佔有重要地位。
正因為明堂天人感應的產物,其嚴格依照陰陽五行觀念建造起來的,「復廟重屋,八達九房。規天矩地,授時順鄉。」(《東京賦》)八達,八牖;九房,九宮;規天,象天之圓;矩地,因地之方。
第三百三十三章 洛陽(下)
按照不同的月份而行政令。此與《白虎通義·靈臺明堂》所載類似。根據考古發掘,東漢的明堂遺址位於平城門大道東側,基座呈方形,上有圓形臺基。其形制,採取的是九室十二堂布局,與西漢明堂五室不同;其上以茅草加瓦覆蓋,同於古制;有橋、塹之類的輔助設施。
明堂左有辟雍,右有靈臺。
《東京賦》:「造舟清池,惟水泱泱。左制辟雍,右立靈臺。因進距衰,表賢簡能。馮相觀祲,祈禠禳災。」
辟雍為帝王行教化之所,也是禮樂教化的象徵。
按照《禮記·王制》的說法,辟雍為教育之所,經常在這裡舉行禮儀活動。
李尤《辟雍賦》:「辟雍巖巖,規矩圓方。階序牖闥,雙觀四張。流水湯湯,造舟為梁。神聖班德,由斯以匡。喜喜濟濟,春射秋養。」
明堂之右,謂之靈臺。
長寬各約220米,中心為邊長約50米的夯土臺基,殘高約8米。臺基周圍有兩層平臺,下層檯面有環廊,上層四周各有五間建築,建築四面牆壁各塗有相應顏色,東青、西白、南赤、北黑,以對應四靈之位,以符合休徵之說。
張衡曾為太史令,長期主持靈臺的工作,其所鑄渾天儀就置於此,他說靈臺用於「馮相觀祲,祈禠禳災」,是符合歷史事實的。
班固《靈臺詩》:「乃經靈臺,靈臺既崇。帝勤時登,爰考休徵。三光宣精,五行布序。習習祥風,祁祁甘雨。百穀蓁蓁,庶草蕃廡。屢惟豐年,於皇樂胥。」
《後漢書》卷二《明帝紀》記載,永平二年,明帝「升靈臺,望元氣,吹時律,觀物變」。透過靈臺觀察天象,以達到帝王行事與之相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