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見了何非和江雪雲的恩愛,這些,就像一個細小的鉤針,點點滴滴勾起了她無限的往事。何非那麼斯文,和善,樂呵呵地對妻子百依百順的樣子,也像極了她去世的老公,那個時候,肖華對她基本上也是百依百順的,年輕時剛開始創業,肖華捨不得她受苦,就一個人放下書生的架子,東跑西顛地去談業務,有時一天也吃不了一頓飯,後來,他們的生意越做做大,不但有了自己的門市,還有了頗具規模的紅木傢俱廠,別說肖華去世後,肇事司機賠償的那些錢,就是肖華給她留下的那些產業,安冬坐吃山空,三輩子也吃不完。也因此,對於金錢,安冬沒有什麼概念,別人給她介紹了不少男人,她不喜歡,不喜歡他們身上的那種權貴氣和銅臭氣,對於何非那種超然物外,對金錢和世俗沒什麼感覺的人,她倒是出奇地喜歡。
何非跟她在一起,雖然何非比她還要大兩歲,但是處處表現的像一個依賴姐姐的弟弟,她跟著何非去收古董,何非只對那些古董感興趣,至於她給他花錢買的,何非樂呵呵地歡喜地像一個孩子一樣,接受起來非常自然。每次他都是,先把自己身上的錢掏出來給安冬,讓安冬知道他有多少錢,然後就一心一意地收古董,那種超然物外,執迷於一物的那種執著勁兒,讓安冬喜歡。
她其實在心裡拒絕了何非多少次,就因為何非是江雪雲的老公。可是感情這種東西很奇怪,她越是拼命拒絕,它就靠得越近,都少次夜裡,她都夢見自己緊緊地抱住了何非,可是睜開眼睛,卻發現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孤單的身影。
那一晚,她喝醉了,可是越是喝醉越是執意得想念,那種想念固執得像一根無形的繩索,她越是掙扎,捆得就越近,終於,她衝出牢籠,不顧一切地抱住了何非,那一刻,她感覺整個世界都醉了,一切都是如此美妙,美妙得就像克萊德曼的鋼琴曲,曲曲繞心。
天亮以後,酒醒了,她不後悔。她不知道江雪雲知道後會是如何,但是有什麼後果她樂意去承擔,即使是飛蛾撲火,那一刻的粉身碎骨讓她覺得酣暢淋漓。
電話裡顧曉菁的話語就像一串連珠炮般字字句句射向她的耳骨,讓她不得不從想象中醒來,她感覺耳朵嗡嗡作響,不由得捂了捂耳朵,讓顧曉菁說慢一點,再重新說一遍。
終於她聽明白了,原來顧曉菁昨晚是接了她老公陳志剛的電話,所以提前回去了,回到家裡兩口子吵起來了,直到現在戰爭還沒有結束,顧曉菁讓安冬趕緊去一趟她家裡,證明她昨晚和安冬在一起。
安冬聽著顧曉菁的口氣急,坐也未坐一下,就趕緊開車去了顧曉菁家裡。
顧曉菁的家裡,分明是剛爆發了一場戰爭,炮火硝煙的餘韻未消,空氣中彌散著一種槍林彈雨的味道,屋子裡亂了套,傢俱上堆著厚厚的塵土,房間裡的東西就像一個大倉庫一樣雜亂無章地堆著,顧曉菁和丈夫陳志剛一個坐在床邊,一個坐在沙發上,背對著背,氣呼呼地喘息著。
這是怎麼啦?安冬不知如何開口,就順口問了一句。
顧曉菁見安冬來了,忽地站起身來,指著陳志剛說,安冬來了,你問吧,你問問安冬,昨晚我是不是和安冬在一起?
安冬看見顧曉菁的眼睛有些浮腫,明顯地是一晚上沒睡好,她趕緊跟陳志剛解釋,說昨晚江雪雲的老公過生日,她們幾個姐妹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