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四濺。
“參加那種東西?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年紀,還要不要臉啊你?”徐衍一口惡氣出不來,厭惡地看著那個表情呆板的男人。
“給我收拾乾淨,然後出去。”
有時候徐衍也會想著杜悠予責備過他的,又要作踐顏可,又要嫌顏可賤。自己確實也太矛盾了。
但真的不知道自己對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不完全是厭惡,欣賞又根本不可能,有莫名其妙的生理慾望,在他身邊一般來說心情都會很好,但又會因為奇怪的理由而被他激怒。
不管是什麼感情,反正就是非常地在意。
顏可是不記恨的人,即使被他那樣對待,也不會擺出“你欠了我”的臉,依舊默默工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地。
但徐衍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卻一直記得杯子碎屑,在男人臉上劃出的細小傷口,還有男人臉上吃驚和黯淡的表情。
迷你專輯過一段時間才會正式發售,主打曲已經在各種媒體上宣傳造勢了。徐衍的MV一向欣賞性十足,為曲子充分加分,
各大電視臺播了幾天,專輯的預購量就拼命往上飆。
專輯發表前,他在幾個大音樂節目裡預先live show,自然是人家節目的重頭戲,舞臺都是大手筆佈置,還沒開始就氣勢滿滿,身影剛出現,臺下便沒頭沒腦地尖叫成一片,等表演到高潮處,現場簡直瘋了。
雖然自己確實也下了功夫,但得到的與付出的相比,仍然覺得是輕而易舉地成功。
這種時候,突然就想起那個一把年紀,還要想方設法去參加前途渺茫的歌唱比賽的男人,清理碎屑的佝僂背影。
徐衍一直心神不寧。
他其實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對顏可鄙夷的感覺仍然在。
但一直想著顏可,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相關的事情。男人在他腦子裡的影子非但沒有被那個狠狠砸出去的杯子打掉,反而變得更深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候只會鬱悶地想著,真是很久沒見顏可笑過了,而上一次還是那回幫他擦頭髮的時候。
那時候顏可似乎很開心,所以他自己心情也很好。
而現在想著顏可缺乏光彩的卑微的臉,那個男人的悲哀也會影響到他的心情似地,甚至讓他也覺得痛。
明明是那個男人自己的人生,完全與他無關,他卻漸漸連情緒也受那個傢伙左右。顏可高興的時候他也高興,顏可難受的時候他每天都睡不好。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同身受,他只能理解為鬼上身。
搞不好是顏可在背後偷偷釘紙人詛咒他也說不定,或者是下蠱之類。不然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症狀。
為了緩解這種病症,跟顏可合唱的那首歌,原本只是普通收錄曲,徐衍現在決定拿來做後續曲。而且要以不輸給TITLETHEME 的待遇來宣傳造勢。
就讓那個男人高興高興好了。
“後續曲?宣傳?拍MV?我?”顏可臉“刷”地就發白,這個資訊的分量太重了,立刻讓他大腦轉不動,“現,現在?”
“沒錯。”徐衍雙手搭在身前,坐在顏可對面,斜斜靠著寬大椅子的扶手,懶洋洋的,“這樣的話,這段宣傳期你就會跟我一起去趕通告,高興了吧?”
顏可腦子一脹,頓時結巴了,連連擺手,“不,不用的,我,我唱歌就好了,其他的我都不會。。”
他沒指望過可以這麼快走到鏡頭前,這比他期待的要多太多了。一下子覺得不真實,也不可信。
“怕什麼,鏡頭大多會在我身上,你又不是主角,能有兩個正面就不錯了。又有我帶著你,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徐衍站起來,靠得近了點,顏可就微微往後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