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梔妹妹想知道?”楚淮昱眉梢微揚,笑著說道,“那便看梔梔妹妹願不願意賞臉,明日鏡月湖一敘。” 盛南梔後退幾步,搖搖頭編了一個理由,“明天日頭太大,再說若真有訊息,子卿哥哥也會告訴我的。” 楚淮昱從衣中拿出一封帶著加急火漆的信件,信封上面赫然是陸鋮的字跡,“有些機密謝子卿可不會知道。” 這熟悉的字型,盛南梔一下便認了出,剛踮腳想去拿,大皇子就收入懷中,神色正經,“這信件是陸大人派驛站加急送出,軍中機密得由皇上先拆,只是不知這加急的信裡上報的究竟何事。” 聽到此處,盛南梔臉色一下就白了,一個月未寫家書卻寄了一封急信往京城,怕是遇見要緊的事了。 楚淮昱輕聲安慰道:“梔梔妹妹不必擔憂,待皇上看了後,我便將信件拿出來,那便明日午時鏡月湖交予你。” 盛南梔擔心陸鋮,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下來。 楚淮昱讓僕從將盒子放在了檀木桌上,隨後頷首後便帶著小廝走了。 小桃擔憂地將搖搖欲墜的盛南梔扶住,輕聲道:“小姐莫要亂想,明日便什麼都知道了。” 盛南梔深呼了一口氣,點點頭,輕聲安慰自己道:“應當無事,夢中哥哥都坐上皇位,定是無事的。” 她邊說著邊摩挲著手腕上的菩提子手串,漂亮的杏眼中滿是慌亂。 第二日,盛南梔早早便醒了,一直睡不著。 小桃在一旁小聲勸道:“小姐還是用一些糕點吧,今日早上吃得太少,午時陽光太烈,多少用一些。” 她看著桌上的芙蓉糕,最後忍著反胃吃了一些。 等到了時間便迫不及待地上了馬車,往鏡月湖趕。 她今日是特意提前到的,可剛下馬車,就見大皇子的侍衛守在湖邊。 大皇子到了比她還早,侍衛恭敬地將盛南梔引到一艘小船邊。 在僕從的攙扶下,盛南梔走了進去。 楚淮昱坐在裡面,微微閉眼,享受著吹來的涼風。 聽見動靜,微抬眼皮,手中的摺扇收了起來,輕聲道:“梔梔妹妹來了,坐吧。” 不同於盛南梔的慌亂擔心,男人似乎很悠閒悠哉。 盛南梔今日穿著豆綠色的襦裙,明明都是可以議親的年紀,可看上去還懵懂天真,一見便知從小被家中養得很好。 至少在遍地黑心的京城,難得能看見一個沒心眼。 這時小船被船伕用棹竿慢慢在湖面滑動,之前在及笄禮掉進湖中,本就有些陰影,所以她趕緊坐在小凳上。 剛想著該如何開口問信件的事,楚淮昱倒是先開口問道:“今年是盛大人去世快第三年了吧?” 盛南梔不知為何突然提到這個問題,雖不太願意別人提及自己爹爹,可現下有求於人,便還是好聲好氣地說道:“嗯,還有三四個月便滿一年。” 楚淮昱挑眉,神色變得有些愉悅,喃喃道:“那便快了,守孝三年,便可議親了。” 盛南梔不想再說這些無用的話,手在衣裙上微微捏著,軟聲提醒道:“淮昱哥哥,信件。” 楚淮昱起身到船頭,守在船頭的小廝將信件從懷中拿出來。 隨後便恭敬地遞給大皇子,楚淮昱伸出指尖去接,這時船一晃,薄得透明的信紙從手中脫落。 盛南梔不顧害怕,急忙上前去接,剛接到信紙,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小船劇烈一晃,她身邊沒有依靠的東西。 手中又剛接住信紙,“撲通”一聲便落入了水中。 這是湖中的拐彎處,盛南梔帶來的僕從在岸上並不知發生什麼事情。 絲毫不知自家小姐能在大皇子眼皮下發生意外。 大皇子歪頭眼神溫柔地看著在水中撲騰的小姑娘,慢慢沉下去後,過了一會才將外袍遞給一旁的小廝。 也跳下湖中,往盛南梔沉去的地方游去。 盛南梔只覺得呼吸困難,眼前的光越來越暗,她不知今日是否要被淹死在這。 明明連憋最後一口氣都困難,可還是抓緊最後一瞬看信件裡的內容。 楚懷昱下水後便見這樣的場景,眼神中不見往日的溫柔,神色越來越冷。 盛南梔對上面的事絲毫不知,看完最後一點內容,快暈死過去時,就見楚淮昱朝她伸出手來。 她下意識地也伸出手來,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最後一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