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卿微微垂眸,語氣有些低落,“明明答應好鋮哥兒照顧好梔梔妹妹,鋮哥兒在邊疆作戰,梔梔卻被楚淮昱關著,下落不明...我實在愧對。” 兩人的神色與周圍實在格格不入,已經有人朝這邊看來。 顧凜然將謝子卿按著坐下,隨後給人倒了杯酒,淡淡道:“放鬆點,不要讓旁人瞧出。” 男人聲音微冷,輕晃杯中酒,“子卿不用太過愧疚,誰能想到京城一向以溫和出名的大皇子,竟有逆反之心。” 謝子卿輕輕咬了一口糕點,好看的桃花眼中帶了一絲厭惡,“寄出去的信,屢次被攔截,大皇子的勢力已經在我們眼皮底下擴張這麼多。” 顧凜然低聲說了幾句,隨後就見謝子卿臉上帶著紅暈,倒在男人的肩上。 顧凜然扶著謝子卿起身,帶著歉意向周圍大臣說道:“謝世子喝醉了,我送他回家,各位大人繼續。” 向著遠處的大皇子微微頷首,便一手扶著人向外走去。 待坐上馬車後,原本還一臉醉醺醺的謝子卿,一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 他眼神清明,“為何要出來?待在大皇子府上,說不定還有機會救出梔梔。” 顧凜然給簾外的車伕唸了一個地址,隨後解釋道:“今日的戒備只會更嚴,再等幾日,便一定能救出盛小姐。” 謝子卿見男人的眼神如此篤定,隨後眼神中帶了些許擔憂,點點頭。 …… 等盛南梔再醒來時,手上圈著一根鐵鏈,鐵圈裡面貼著柔軟的布。 周圍是有些昏暗的房間,空無一人。 她嘗試著將手從鐵環中掙脫開,毫無作用。 突然門“嘎吱”一聲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紅衣女子,她穿著張揚,身後跟著許多僕從。 京城世家子弟就那麼幾家,來來回回都認識,盛南梔微微抬眸便認出是定遠侯獨女——江行歌。 她眼神微冷,上前捏住盛南梔的下巴,帶著看貨物一般的打量。 盛南梔自然長得極為好看的,肌膚白嫩細膩,每一處五官都恰到好處,眉眼間帶著嬌意與天真,讓人一看便忍不住想去保護,好似她是人間的珍寶一般。 她剛皺眉,扭頭掙扎,女人一下變了臉色,揚起塗上紅色的指甲就是給她一巴掌。 小姑娘一下被打得發愣,整個人眼前眼冒金星。 她從小便被爹爹和哥哥護著,從未被人打過臉,便是爹爹都沒有,盛南梔緩了半天才將嘴角的血擦淨。 江行歌惡狠狠地道:“便是你這張臉,一天天地勾引男人,你裝什麼清純天真?” 她嫉妒得要命,“我從小便喜歡淮昱哥哥,可他眼中只有你,憑什麼,我為了他,放棄自己喜歡的衣物,迎合他的審美,就連飯量都實時控制,我好不容易嫁給他,他還是喜歡你。” 江行歌眼神逐漸冰冷,看著盛南梔的臉輕聲笑道:“你說你這臉要是刮花了,淮昱哥哥還會喜歡你嗎?便是喜歡你又有什麼用,你爹沒了,死了,是我爹奉皇上之命親自放的火,將門關死,讓他們無法逃生。” 盛南梔好半天才能聽見外界的聲音,她心中被悲哀與憤怒填滿整顆心臟,眼淚一滴也掉不出。 揚起頭看著江行歌一字一頓道:“你所追求的是我厭惡的!楚淮昱這樣的人渣和殺人兇手的女兒當真般配,那便祝你全家都被楚淮昱親手殺死。” 江行歌氣得尖叫,“你什麼意思。” 盛南梔從未覺得自己有這麼惱怒過,她覺得今日便是死了,也得先將江行歌氣死,再化作厲鬼找江家索命! 她明明還在病中,手上還戴著鐵環,不知什麼時候突然有了一股力氣,一甩手將巴掌還給了江行歌。 周圍僕從都來不及反應,自家大皇子妃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趕緊上去將人按著。 盛南梔被按在床鋪上,怎麼也掙扎不開。 江行歌驚恐地摸著自己的臉,惡狠狠道:“給這賤人上夾刑!” 一個高大的嬤嬤,拿著指夾上前,臉上帶著橫肉,力氣很大。 她將盛南梔的指節放進竹木的十個孔中,隨後拉動著繩線,竹木狠狠將指頭夾住。 盛南梔平日是個不耐疼的人,遇到一點小口子都會委屈叫上半天,想讓爹爹和哥哥哄。 今日一聲未出,咬著牙一直忍著鑽心的疼。 嬤嬤一直看著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