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盛南梔去國子監後心中仍然有些害怕,那個夢就像真的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南梔昨日你怎麼沒來呀?”她在國子監的同窗好友問道。 “我前晚做了噩夢,有些魘著了。”盛南梔乖乖回答道。 這時一旁的專門負責照顧這群小姑娘的丫鬟聽見後,給盛南梔倒了杯安神茶,“盛小姐喝點茶壓壓。” 盛南梔小口小口地喝完後,有些疑惑地問道:“前日那個盼娣姐姐呢。” 丫鬟放茶壺的手一愣,“盼娣?你是說的茉莉嗎?前日值班的那位丫鬟是茉莉,咱們國子監沒有叫盼娣的。” 盛南梔眨巴了下大眼睛,有些懵地點點頭。 難道盼娣姐姐改名字了。 “茉莉今日請假回家探親了,估摸後日才回來。” 盛南梔點點頭,眼睛笑得像月牙一般,“謝謝彩棠姐姐。” 小女孩這麼一笑,看得彩棠心裡直髮軟,盛南梔長得太漂亮了,唇不點自紅,肌膚如雪,白嫩得像個糯米糰子一般,眼波流動,似乎裡面載滿了星河,睫毛長而捲翹,眉宇間帶著一股天真勁。 彩棠恨不得將小孩抱進懷裡狠狠揉搓,看看是否真如想象中那麼軟。 而另一邊國子監的寢舍裡,女人嬌媚的聲音細細密密地響起。 過了半晌整個屋子才停下動靜。 那女人正是告假的於盼娣,她臉上帶著絲絲媚意,身上落下不少紅痕,她撐起身倒吸了口氣,緩了好一會才軟著嗓音道:“仝大少爺,那件事還望成全。” 仝懷生表情平淡,似乎是饜足了,沒了平日裡的暴戾,邊穿衣服邊淡聲道:“嗯。” 他玉佩掛好後,微微眯了眯眼睛,上前掐住於盼娣的脖頸,手上用足了勁,“但你所說都是真的吧,沒有一絲一點地欺騙我。” 於盼娣呼吸困難,只感覺眼冒金星了,困難地吞嚥口水後,才從嗓中喊道:“奴婢說得……句句屬實!” 仝懷生這才鬆開了手,“若這次能將陸鋮拉下深淵,我自然會允你一個妾室的身份。” 於盼娣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仝懷生先不耐煩道:“盛南梔可不似陸鋮,她是丞相的命根子,殺了的後果你我承擔不起,”看見於盼娣不甘心的眼神,嗤笑一聲,“有些時候,毀掉一個人比殺了還讓人絕望。” 於盼娣只好順從道:“都聽公子的。” “行了,沒事就趕緊走了,這畢竟是我庶弟的房間,一會中午人多了,見你在我庶弟房內,敗壞我仝府的名聲。” 於盼娣面色一僵,錦被下的手握成了拳,可嘴上還是柔柔地回應道:“是。” 陸鋮他們雖然不在國子監住,但中午依舊是要在此午休的,所以他們也有寢舍。 為了這幫貴人,給他們制定的寢舍都是一人一間,相應的住寢費也會貴些。 仝懷恩將門一開啟,就聞到房間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少年的臉一下就變了。 謝子卿這幾日與仝懷恩走得近,本來想去他寢舍看前朝的古扇,就見仝懷恩站在門口似乎在發抖。 有些奇怪地上前檢視,“怎麼了……懷恩兄這是什麼味道?”謝子卿有些嫌棄地散了散鼻子。 謝子卿雖然看上去浪蕩紈絝,實際還是一個單純的少年,只是覺得氣味有些奇怪,以為屋內有衣服放久了。 拍拍仝懷恩的肩道:“怎麼了,是下人忘記將你衣服拿去洗了嗎,至於氣得發抖嘛!”又拉住顧凜然的手,“彆氣了,快讓我們見見你那把古扇唄。” 顧凜然一把拉住往前衝的謝子卿,“明日再看。” 謝子卿見顧凜然的臉色也開始不對了,“啊”了一聲,還不等反應過來就被人拉走了。 遠處謝子卿怒吼道:“顧!凜!然!你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話還未說完,就被顧凜然一把扛在肩上,帶回了他的寢舍。 見沒有人了,仝懷恩才發著抖將門趕緊關上,他不是謝子卿這般養在象牙塔裡的少年,自然知道這樣的氣味是什麼。 一定是仝懷生,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做了什麼。 仝懷恩的怒火從心頭一直蔓延到大腦,好似要將神經都給燒斷似的。 有些事他本不想做這麼絕的,是仝懷生逼他的,仝懷恩閉著眼靠在門上,嘴唇蒼白,聞到這股淡淡的腥味,胃中翻江倒海。 ......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