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梔讓僕從將小宮女押了上來。 楚淮汕神色微變,袖下的手捏成拳,與宮女目光接觸時,微微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警告。 宮女嘴中被手帕塞住,防止她自盡。 “我今日聽見這宮女與另一名男子說話,在密謀陷害哥哥一事,而他們口中所說主子正是——三皇子。” 說完盛南梔眼神看向楚淮汕,如果眼神能殺人,她一定可以將三皇子碎!屍!萬!段! 朝臣臉色劇變,紛紛朝三皇子看去。 一時間空曠的狩獵園裡議論紛紛,尤其是已經站隊了的官員,互相交換著眼神。 皇上的臉色沉得發黑,眉宇間是壓不住的火氣。 他的朝臣受到重傷,居然可能與他兒子有關,其中的彎彎繞繞又是如何。 三皇子心裡罵了一句蠢貨,又急忙下跪磕頭道:“父皇明察,兒臣絕不敢有不臣之心!” 說完抬起頭,看向小宮女,語氣微低,“我問你,你們所密謀之事,真是我指使的?” 宮女看見三皇子的眼神,身體微微發抖,不知想到什麼,瘋狂地搖頭。 嘴因為塞著手帕,無法說話,只能發出悲痛的嗚咽。 三皇子滿意地鬆了一口氣,又義正填膺地說道:“父皇,兒臣絕不會做如此下等,謀害別人性命的事!” 盛南梔有些呆愣地看著宮女,明明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盛銘在朝堂這麼多年,如何還不明白,輕輕扯住盛南梔的袖子,便道:“的確!三皇子定不會幹這般喪盡天良的事,還望陛下將此事交予我調查,定還三皇子清白。” 楚淮汕臉色微變,老狐狸將什麼話都說了,若父皇真讓丞相調查,他還如何翻盤。 他連忙道:“盛大人已經是悲痛萬分,不能再勞累,不如讓陳大人調查,他是大理寺評事,定會公正公允。” 陳大人是三皇子的人,而已經站隊其他皇子的官員又不同意了,一時間亂成一團,互相扯皮。 皇上怒得拍了三下桌面,砰砰作響。 “朕還沒死!便這麼急不可耐!” 他又閉上眼睛,捂著胸口,疲憊道:“西南王多年未在京,與大家都未過深交集,此事便交給西南王調查,三皇子先關入宮殿,不得任何人出入,待事情水落石出後再論。” 說完揮揮手便叫身邊的太監將自己扶回去。 等皇上走後,盛南梔氣得眼眶泛紅,盛銘趕緊哄道:“西南王查案公正,梔梔不用擔心,現在我們去看看哥哥。” 皇上都走了,其他人只能自己找自己的黨派,商量後面的事了。 楚鶴川將宮女帶走,楚澗雪悄悄對盛南梔使眼色,“梔梔放心!” …… 陸鋮回到府中休養後,盛南梔恨不得自己長出翅膀,好照顧哥哥。 小姑娘在屋內跑來跑去,一會給哥哥額間弄溼帕子,一會給哥哥把露在外面的手放進被窩裡。 謝子卿看著盛南梔忙得像小陀螺,覺得有些好笑,便沒有阻止。 在盛南梔準備給陸鋮第五次換溼帕子時,陸鋮終於忍無可忍地醒了。 他語氣有些無奈道:“梔梔休息一會。” 盛南梔哇嗚一聲哭了出來,想抱又不敢抱陸鋮,只能抽抽噎噎道:“哥哥終於醒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哥哥得很久以後才能醒。” 陸鋮不欲告訴盛南梔真相,怕小姑娘太天真,被人套了話,便道:“梔梔照顧得太好了,哥哥便醒了。” 盛南梔那雙帶淚的杏眼泛紅,眼淚便一滴又一滴從眼眶中掉落下來,像是一顆顆晶瑩透明的小珍珠一般。 像是哭紅眼,快委屈死了的小貓。 陸鋮先是瞥了一眼擋害的謝子卿,眼神示意他出去,又哄道:“梔梔怎麼這般愛哭。” 盛南梔聽到這話,突然福至心靈,難道是因為自己太愛哭,太不穩重,所以哥哥才將自己一直當妹妹。 她抹了抹眼淚,明明語調軟綿綿,可語氣堅定得像要去前線打仗一般,“哥哥,我不哭了!” 窗外的日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了進來,落下一地的金輝。 陸鋮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梔梔若想哭,便哭吧,總歸有我哄你一輩子。” 盛南梔瞬間抓住關鍵字,重複道:“一輩子?” 陸鋮嘴角微勾,似乎在笑,“梔梔一輩子都是妹妹,不哄你哄誰?” 她被“妹妹”兩字刺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