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梔為了安全走的全是官路,天黑也不會著急趕路,會先找客棧住下。 她每日都抹藥膏,腿兩側才好了一些。 她在浴桶裡泡澡,看著全身還沒消散的痕跡,恨不得將陸鋮咬一頓。 盛南梔氣得直掉眼淚,若不是哥哥是個大反派,她又何苦要拋棄她軟軟的小棉被,受這樣的苦。 臭哥哥,壞哥哥。 她每天規定自己最多隻許哭半個時辰,於是將眼淚擦了擦,換好衣服便叫樓下的小二將飯菜送上來。 過了今晚便能到冀州,就能僱車伕慢慢走,不用這般辛苦趕路了。 第二日退了房,打聽了買馬車處,盛南梔便有些開心地去了。 終於可以坐舒舒服服的馬車了,她都計劃好買好馬車,便去買軟綿綿可愛的小被子,墊在馬車裡。 再買一些好吃的點心,最後再去鏢局買個侍衛護送。 她認真仔細地挑選馬車,這可是未來大半個月的家,要選最舒服的才好。 好不容易看上一輛,摸兜付錢時才發現銀錢全都不見了。 盛南梔這麼漂亮的小女娘,一個人不說,看上去還是被家中養得很好,一個蠢笨的有錢人,早就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看上。 那銀錢早就趁著盛南梔不注意時偷了。 盛南梔只覺得晴天霹靂,最重要的錢沒了這可怎麼才好。 她頭上倒是有些首飾可以當,可為了出門在外方便,戴著的都是素銀,值不了幾個錢。 便還剩下一個哥哥的玉佩。 那是盛南梔留下當念想用的,若以後想哥哥了,還可以將玉佩拿出來看看,等什麼時候不喜歡了,才要去當掉的。 那買馬車的人見盛南梔遲遲不買,臉一下變了,“不買就到一邊去,別耽誤我做生意。” 那人看菜下碟,吹鬍子瞪眼睛將人推了一下。 盛南梔差點被推倒在地,就被一雙大手給接住。 是一個長相英氣的少年,穿著樸素,整個人朝氣陽光,朝盛南梔笑道:“沒事吧?” 盛南梔搖搖頭,起身與那人保持了些距離,也溫和地笑道:“多謝!” 那少年繼續道:“盛小姐不認識我了,我是當年青石巷的那小孩。” 當年於盼娣將盛南梔抓去,後來她逃跑鑽狗洞時被一個小孩幫助。 盛南梔眼睛亮了亮,又有些懷疑道:“當時幫我的是一個妹妹啊。” 那人將脖頸露了出來,“小姐瞧瞧看可有喉結?” “女扮男裝!完全看不出來誒!”盛南梔有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小驚呼了一聲,那可是話本子才有的劇情。 少女友善地笑道:“我叫溫知韞,當年若不是小姐助我上學,承擔我的費用,我也不會有今日,或許早早地便被家中人賣了,那小姐為何在這?” 兩人交換了資訊。 溫知韞雖是女孩但擅長武學,從小便在武館學習,現下邊境有戰亂,她也有上陣殺敵報國之心,便裝成男孩的樣子,用著她哥的戶籍,準備去南疆投軍。 盛南梔也將自己的事簡單與溫知韞說,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讓少女手癢癢。 “你一人去臨州太危險,我與你也順路,可以送你去臨州,也算路上有個伴,盛小姐如何?” 盛南梔眼睛都亮了,像小貓一樣瘋狂地點頭,“真的嘛!那真的太好了。” 溫知韞眉眼英氣,頭髮束起,活脫脫就像個充滿朝氣的少年郎,她低著聲音問道:“盛小姐比我大一些,我便叫你姐姐可好。” “好啊好啊!” 溫知韞眼神有些複雜,忍不住道:“姐姐這般好說話,真是唯恐被人騙了去。” 盛南梔像小貓一樣警覺地抬起頭,努力證明著自己,“不會啊,我很聰明的,哪裡會被人騙。” “可你錢不是才丟嘛”溫知韞幽幽地提醒道。 盛南梔微微張了張嘴,最後喪氣道:“好像是誒!” “沒事,未來我保護姐姐。”溫知韞笑著承諾道。 溫知韞手中也沒多少錢,為了未來能過得好些,盛南梔還是去將玉佩給當了,但並不是死當,待未來有了錢便能贖回來。 典當鋪的老闆仔細看了看玉的成色,隨後點頭道:“這玉成色好,能有這個價!” 典當鋪老闆比了五的手勢。 “五十兩?” 老闆笑而不語,給了盛南梔五張銀票。 盛南梔揣著銀票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幸福來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