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馬車停了下來,阿七將林指抬上馬車。 謝子卿連忙將林指身體躺平,問道:“撒上止血的藥了嗎?” 阿七點頭,“撒了,那輛馬車運了一具毀容的女屍往江南外走,已經安排人在途中點火,製造意外了。” 陸鋮轉了轉手上的於玉扳指,道:“近日需小心簷上客。” “是。”阿七說完又鑽進了雨幕。 盛南梔和楚澗雪看著這人身上有這麼多血,都被嚇了一跳。 不過盛南梔也算是經歷許多,趕緊拿溼帕子將人臉上和手上的血漬擦乾淨。 楚澗雪抖著聲音道:“這人怎麼傷成這樣。” “心臟上都插了一箭,得快些回府了。” 謝子卿沒好意思告訴盛南梔,林指心臟上那箭就是你哥哥射的。 怕兩個小的真的被嚇著,解釋道:“不用擔心,心臟上射的是血包,腹部的傷不算太重,只要好好醫治不會留下後遺症的,她現在一直不醒也是提前吃了藥。” 陸鋮早就派人給林指送了藥,能讓人短暫的昏迷,主要是擔心林指裝死時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反應,萬一露餡便麻煩了。 這藥倒是吃對了,腹部中箭的痛起碼能遮蔽一會。 回到府中後,就趕緊讓提前準備好的大夫治病。 取箭,挖肉,縫合,上藥,包紮,這一系列做完後,大夫已經是滿頭大汗了,走到外間對陸鋮他們道:“好在病人昏迷,沒怎麼掙扎,治療過程很順利,後期只要定時換藥吃藥,便可恢復。” 僕從將大夫送回房間,他們便是有再多疑問要問,也只能等人醒。 盛南梔也聽完子卿哥哥說完林指的經歷,正心痛不已,這時暗衛來報說查到林父一案的線索。 這林父與韓家確實有些糾紛,案卷裡林父打的貴公子正是韓瑞的小兒子。 仗著家裡有權有勢,整日為非作歹,還嗑藥。 那日他從家中急匆匆地給父親送東西,有一段路是步行街,馬不能通行,他為非作歹慣了,騎上馬依舊在步行街裡騎行。 擺攤的商販看見也是敢怒不敢言,趕緊給人讓行,可林指反應沒來得及,差點被他撞上。 韓家小兒子一看見有人擋路,下馬氣得罵林指,語氣骯髒,還動手動腳的。 那會林父已經神志有些不清,看見女兒被欺負就上前推搡著男人。 後來不知怎麼就打了一架,韓家僕從多,幾個人按著林父一個人打,最後倒是韓瑞小兒子沉著臉先走了。 謝子卿皺眉道:“難道就因為這件事,韓瑞便將林家上下全滅口了?” 陸鋮冷聲道:“那殺林父就行,何必大費周折殺林家上下。” 線索到這又斷了,除了等林指醒來,也沒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回了房間後,盛南梔輕聲道:“感覺林指好可憐,我想幫幫她,這件事過後,若她願意我們將她帶回京城吧!這樣就不會再受欺負了。” 陸鋮坐在椅子上,長而濃密的眼睫微微垂下,投下一片陰影,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梔梔對誰都這麼有善心,對誰都可憐,誰都可以帶回家嗎?” 盛南梔沒聽出男人語氣中的吃醋,認真道:“林指總被人說災星,還被欺負,我就想起了哥哥,若我早一點撿哥哥回家,或許……” 盛南梔突然停下了說話,神色有些落寞,她突然想到陸鋮的真實身份。 往後哥哥不是隻屬於她撿來的阿花小貓咪了,是身份貴重的恭親王之子了。 雖然身份的事她還不知怎麼和哥哥開口。 陸鋮見人沒說話,問道:“或許什麼?” “或許哥哥就能少受欺負,不用那樣小時,就那麼沉穩懂事了,所以我才想將林指也帶回京城。” 陸鋮不再說話,將人抱在懷裡,喉結上下滾動,最後才輕聲道:“嗯。” 林指已經死了的訊息,早就稟告給了韓瑞。 韓瑞正在遊廊裡逗鳥,聽見屬下來報,視線都未動一分,“如何?” 暗衛跪下道:“已經死了。” 韓瑞用一根小棍子逗著鳥,隨後將鳥籠開啟,將那小鳥直接掐斷氣,“真的死透了嗎?看清楚了嗎?” 暗衛將頭埋得更下,“大人的確死了,姓陸的那人一箭射的心臟,血流了滿地,後來我們的人還補了一箭,運到外地去時,馬車還遭了火,屍體直接燒得只剩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