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程錦安睡得還算安穩。
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發現床榻邊空空如也,急忙穿好衣服出去看,就看到孃親端著水迎面走來,程錦安這才放下心。
年輕婦人走到面前,示意她坐下,程錦安乖乖坐下,年輕婦人把帕子放到水裡,擰乾後輕輕的為她擦臉,動作溫柔,彷彿怕弄疼了她一般。她記得這個孃親有個好聽的名字——陸婉音。
程錦安就坐著,由著陸婉音給她擦拭洗漱,然後,小白從程寅的房間走了出來,已經穿戴整齊,看到程錦安開心的笑著朝著她走了過來:“姐姐!”
“小白,早啊!”程錦安笑著跟小白打了招呼。然後她察覺到孃親手開始發抖,手中擦臉的帕子也掉落在地上。
“娘,別怕,這是小白,他是好人。”程錦安安撫陸婉音道。
陸婉音被程錦安握著手,漸漸冷靜下來,她小心的打量著小白,慢慢的恢復正常的樣子,點了點頭,指了指外面,端了水出去了。
程錦安站了起來:“小白,昨天你睡得好嗎?”
小白點點頭。
“程寅有沒有欺負你?”
小白搖了搖頭。
程錦安點點頭:“那就好,小白,那是他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打他。”說著捏著拳頭做出準備揍人的姿勢。
小白露出他潔白整齊的牙齒,笑著重重的點了兩下頭。
忽然,外面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
“臭娘們,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跑回來的!”程旺來發怒的聲音傳來。
程錦安連忙跑出去,小白緊隨其後。
院子裡,地上摔碎了一罈酒,濃郁的酒精味充斥著程錦安的鼻腔,與程旺來身上難聞的味道交融在一起,更是讓她噁心。
她記得,就是這個男人,掐著原主的脖子,以為掐死了她,把她帶到野外丟掉。
那天下了大雪,她被扔在官道旁邊的樹叢裡,以為自己要死了。
然後就有一群流民路過發現了她,她就跟著流民一起走,結果碰上了山匪,一路拼命逃,不敢往開闊的地方走,怕被發現,只能朝著深山前行。
他們瘋狂的逃,山匪在後面追,最終他們都被抓住,因為都是流民身上沒有錢財,山匪沒有搶劫到錢財,竟然將他們全都殺死。
原主是被一個爺爺護著,裝死才逃過一劫,可她被程旺來摔在地上,已經受了重傷,山上的雪很大,山匪還沒走,她就只能一直閉著眼睛裝死。
慢慢的身體被凍僵,她想動也動不了,意識也漸漸模糊,然後就做了一個夢.....
程錦安回過神,看著程旺來,程旺來本來的氣勢洶洶,看到程錦安以後突然就變成了驚恐萬分。
他鬆開了陸婉音,癱倒在地,手指著程錦安顫顫巍巍的問道:“你....你...你你..是人還是鬼?”
程錦安面露冷色,慢慢走到程旺來跟前:“我是鬼,我回來找你索命來了。”
這時候,程寅從屋裡出來,忙把程旺來從地上扶起來。
程旺來雙腿發抖,倚靠著程寅才勉強站穩:“兒子啊,爹見鬼了。”
程寅疑惑看著程旺來:爹你說什麼呢,大白天的哪兒有鬼?
程旺來指著程錦安:“這..這丫頭,這丫頭是鬼!”
程寅打量了一下程錦安,沒看出哪裡不對,就是好像幾日不見之後,程錦安的脾氣好像變大了,這要是之前,她可不敢這麼跟他們父子倆說話。
“爹,你別胡說了,程錦安好端端的站在這兒呢,你看。這地上不是還有她的影子嗎?鬼哪兒了來的影子啊,你說是不是?”
程寅只當程旺來是醉酒還未醒,聞著程旺來身上的酒氣,他略帶嫌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