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表情,就像是剛才任何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伊萬再次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始在紙上“畫”了起來。
王耀瞟了一眼面前這位終於老實下來的“小學生”鬆了一口氣——他在接下來的這一個小時裡應該可以安安靜靜自己玩兒了吧?
王耀揉了揉自己有點痠疼的脖子,給自己換了一張草稿紙,在拿起另一本書前,他看著伊萬認真描摹的樣子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啊!”伊萬終於寫滿了那張紙,他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這下我絕對記住了!但是王耀,你們的第二個字太複雜了,說一句你好就要這麼多比劃!德語作為單詞最長的語言,都沒有你們的字複雜!”
“因為這兩個字不是你好啊。”王耀頭都沒有抬。
“嗯?”
王耀放下書看著對方疑惑的眼睛:“這是我的名字。”
說完,他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筆都滾到了地上。
“嘿!”伊萬看了看王耀,又看了看自己的“作業”:“你一定是故意的!”
王耀看到伊萬寫的歪歪扭扭的字,笑得愈發直不起腰:“你每次和我打招呼不都是王耀、王耀的喊麼?你和我說話用不著說你好啊,我是想著教你點有用的東西呢。”
“我寫的不好麼?”伊萬看出來王耀在笑什麼了。
“很好,就是象火柴棍打散了一樣。好吧,好吧,不要生氣了,我去泡一杯茶來向你賠罪。”
等王耀走出書房後,伊萬拿起那張紙看著他寫的“火柴棍”,對比這王耀娟秀的字跡,有點自慚形愧,他隨手把這張紙壓到一本書下面,站起來往客廳走去:“一杯茶可是不夠的!”
一杯茶確實是不夠的,這是夏天呢,可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天卻下起了大雨,像瀑布一樣的大雨,天空電閃雷鳴,狂風四作。
“天黑了,”王耀給自己續了一杯:“雨真大!”
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伊萬開啟了燈:“只是烏雲,中國的夏天也下這樣的大雨麼?”
“哪裡的夏天都有這樣的大雨,德國也有。”
“我不想了解德國,我想知道中國。”
“夏天的時候,其實我們不怎麼呆在南京城內,和你們一樣,我家在鄉下也有一個宅院,不過那不是這樣的別墅,那是我家的老宅。我爺爺當年出來做官之後便擴建了老家的祖宅,夏天我們便去那裡消暑。在我父親還小的時候,有一位德國傳教士做他的老師,當然,之後他便成了我的老師,直到他去世。”
“所以你才去德國留學。”
“是的,我父親沒有再接著做官,他選擇了經商。中國不是在一九三七年後才面臨困境的,她已經羸弱已久了。所以,我即便是我父親老來得子,他也願意讓我走出去,學一些東西回來。”王耀頓了頓:“我離開祖國太久了,或者說,離開南京太久了,有些往事已經模糊,但是鄉下的那些夏天卻又記憶猶新。水鄉的風景和這裡迥然不同,更顯文雅工巧,在南京城內我沒有太多玩伴,我喜歡鄉下,那裡有我的堂親表親們,我們可以一起去抓泥鰍。”
“泥鰍?”
“可能是泥鰍吧?我不知道應該怎樣翻譯。是這樣的一種魚,可能也不算魚。”王耀比劃了一下。
“想象不到你捉魚的樣子,”伊萬不知道文雅工巧的鄉下是一個怎樣的狀態:“房子和我們一樣麼?”
“不一樣,是這樣的,”王耀比劃著房頂和翹起來的鬥角:“我們的,怎麼說好呢?是翹起來的。”
“像我的頭髮這樣?”伊萬指了指自己微卷的頭髮。
王耀被他逗笑了:“好吧,也許吧,不過我看到你的頭髮的時候可沒法聯想到我家的屋頂。”
“你看,我這裡有一戳頭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