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出塵說道:“你體內真氣過份充盈,再加上那魔鼎沸勁,已到了非你本身所能操控,聽著,莫要勉力為之,只會自傷己身……”把頭湊到了他的耳朵之處,低聲說道:“黃河之水力貫千斤,無可使其斷絕回流,只能以疏通之法,再可生生不息,使河患化為生機……”張出塵聽在耳中,隱隱感到一點道理,但他神智已漸迷糊,一時間便難以理解,只感體內真氣運走越來越急,郭威眼見情勢危急之極,左手疾翻,往張出塵的“天池”,“天泉”,“關澤”三穴疾點過去,此三處穴道都跟“心包絡經”有關,與心脈相連,張出塵隨即感到一股柔和但渾厚之極的真氣,在那三處地方上使得體內暴走的真氣執行暫緩,連隨神智亦為之一醒,忙乘此時機,把體內的真氣控制拖緩,隔了半晌時間,氣息逐漸回覆平靜,但卻覺得現在除了落陽真氣及烈陽內勁以外,體內卻平添了一道另類真氣,郭威眼見他已平靜下來,沉聲說道:“進來再說吧!”
眾人走到大廳,甫一坐下,郭威劈頭便問:“出塵你練的不是落陽孤雁神功嗎,為何在行功之時,面色沒有任何轉變之狀?少年人勇猛精進是好,但你竟同修趙兄弟的赤陽九雲龍,現下體內真氣亂行,我先前只想到那是魔鼎沸勁作崇以致有走火入魔之像,但偏生你的脈像又呈極弱之像,與本身那強大真氣絕不相配,卻是為何?”
張出塵眼見郭威為了幫助自己,連番虛耗不少,也不欲再多作忍,一咬牙下,便把從小被顧落陽把真氣灌入體內,在幼年之時被石敬瑭所傷,趙匡濟為救自己而貫入烈陽內勁,及後於奇緣中在安慶生處學到了神奇的借功之法等一切,全數如實相告,郭威越聽面色變得越是難看,待張出塵說完以後,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隔了一會,方才沉聲說道:“言則你每運起一次內力,便等於把自己的性命逐小削去,對嗎?”張出塵坦然點了點頭。
郭威再也忍耐不住,厲聲喝道:“你這小子,身上有著這樣的致命傷患,竟還隨便亂用真氣,瞎搞一通!你既叫我一聲叔叔,卻把此等重要之事瞞於我!又是為何?”他自與張出塵相遇以來,幾曾試過如此暴怒如狂,大失常態,敢情這次真的動了真火,張出塵倏地想起,十年之前,鐵幻白亦曾因自己沒有把傷勢如實告知,而大動幹火,想不到郭威原來對己如此著緊,不由得心生歉疚,郭威面容稍寬,卻越說越向:“你是張無爭張大哥的兒子,我便怎樣也要保住你姓命,但你必須與我坦誠以對!你叫我一聲叔叔,難道以我的身位,還有什麼需要騙你這小子不成?江湖曾盛傳你是開啟通往仙境秘寶的唯一關鍵,但你在我郭威眼中,卻只是我的好侄兒!其他什麼東西,我全不當一回事!”
張出塵從小被顧落陽不住告誡,莫要隨便向人透露身世之事,以免將來有人因為仙境秘寶的關係,而惹來麻煩,張出塵或多或少對他尚有點抗拒之心,但郭威多番向他表露出如親人一般的誠意,又耗費內力替自己定息療傷,使張出塵再也難以拒人於千里之外,把心中的疑累,及對郭威的戒心一掃而空,誠懇地道:“是小侄的不是,請郭叔叔恕罪。”
郭威呼了口氣,面色變回平和,忽問:“出塵你曾否感到全身虛軟無力,嚴重時甚至暈倒在地?”張出塵想起剛才在澡堂之外,的而且確曾乏力倒到,便點了點頭,郭威續道:“你適才是否因甚麼事心情大哀,以至體內真氣失控起來?”張出塵一怔,渾沒想到竟會有此一問,趙匡胤隨即望著了他,眼露疑問之色,張出塵只好再點一點頭。
郭威嘆道:“你的內傷便奇怪之極,本應早已全身經脈寸斷而亡,但你卻有奇遇,蒙天下第一人之安老前輩授予續命之法,先壯心脈,再續奇經八脈,他的功法門路,偏向於道門一脈,著重修心志,養內息,但你大哀大傷之下,影響心脈,再加上魔鼎沸勁作崇,導致以你一己之力,再難控制體內亂衝亂撞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