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體仁剛剛被免去內閣首輔的職位,其最大的理由就是用人失察,要是這個時候為盧象昇平反,豈不是溫體仁也被冤枉了。
真實的情況絕不是這樣,楊嗣昌是隱隱知道一些理由的。
這個時候,楊嗣昌也不可能要求熊文燦堅持下去,手裡僅僅有兩萬多的軍士,面對的是二十萬的流寇,這戰無法打,何況熊文燦是楊嗣昌出面推薦的,要是出現任何的意外,他楊嗣昌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儘管說皇上很是信任他楊嗣昌。
巨大的難題這麼快就擺在了眼前。
楊嗣昌畢竟不是普通人,他很快想清楚了,河南的事情,暫時不要稟報皇上,先給內閣稟報,爭取到支援之後,再行稟報皇上,這樣就能夠很好的解決問題了。
楊嗣昌首先找到了主管兵部事宜的內閣次輔張鳳翼大人。
稟報了河南的情況之後,楊嗣昌很快發現情況不對,張鳳翼臉上一直都帶著微笑,這是一種公式化的微笑,等到楊嗣昌說完之後,張鳳翼很快開口了。
「楊大人,本官所知曉的河南的局勢,沒有到此等的程度啊,若是局勢如此的惡化了。河南巡撫、山西巡撫為什麼沒有奏摺報上來,再說熊大人剛剛上任,聽聞下面的人稟報,就完全相信了,這也是不行的。要知道下面的軍官軍士,剛剛遭遇到驚嚇,很容易怯戰的,熊大人上任不過月餘的時間,還是要親自去掌握情況,況且一次戰鬥都沒有進行。就稟報如此令人震驚的情況,想著讓朝廷支援,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楊嗣昌的臉微微有些紅,張鳳翼的話語,讓他汗顏。也讓他明白了,張鳳翼的內心是有氣的,身為內閣次輔,沒有能夠繼任內閣首輔,肯定不高興,如今的內閣四分五裂,內閣大臣各自負責一塊,這樣的情勢下。張鳳翼肯定是更加鬱悶的。
「張大人的分析,的確有理,不過下官的確沒有任何的虛言。河南的局勢危如累卵,熊大人專門來到京城稟報情況,也是著急河南的局勢,憂心流寇的囂張,下官認為朝廷應該要注重河南的情況,想出切實可行的辦法來。」
張鳳翼的臉上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反問楊嗣昌了。
「既然河南的局勢如此危急了,那楊大人是什麼意見。」
「下官認為。可以調動大同、榆林的大軍,甚至可以調動淮安駐紮的鄭家軍。共同來剿滅流寇。」
張鳳翼的臉色終於有些變化,說話,也不是很客氣了。
「楊大人慎言,當初內閣提議薊遼總督洪承疇大人亦或是漕運總督鄭勛睿大人負責剿滅流寇,此等的建議被朝廷否決了,如今過於不過月餘多的時間,就要調動大同甚至淮安的大軍了,這讓滿朝的大人怎麼看,這其中產生的影響,楊大人可否想過。」
楊嗣昌怎麼沒有想過這裡面的影響,只不過他已經相信河南的局勢非常危險,到了這個時候,其他的事情暫時都要放到一邊去,全身心的剿滅流寇,至於說這裡面牽涉到的若干敏感的事宜,今後再說。
「大人,下官想過這裡面的事宜,事急從權,河南的局勢已經很危險,若是開封府和洛陽府真的被流寇攻打下來,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什麼樣的解釋都沒有作用的。」
楊嗣昌官至兵部尚書,不可能不明白朝中的微妙,可這樣的話語都說出來了,這說明的確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張鳳翼也不可能繼續賭氣了,若楊嗣昌說的是真的,河南全境被流寇佔據的同時,他這個內閣次輔也不要想著繼續幹了,就準備等著進入大牢之中去了。
沉吟了半晌之後,張鳳翼終於開口了。
「此事重大,待本官好好想想,看看是不是讓內閣商議。」
三天之後,楊嗣昌參加內閣的商議。
這一次的商議,是張鳳翼堅持的結果,也是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