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插曲,導致我比往日起得晚些,還未睜眼我便已經猜到多半誤了時辰,母親居然沒有叫我,難道是最近我受傷的頻率太快,她不想管我索性獨自上路了?還真有可能,我打了個冷顫,瞬間翻起身,四處張望。
天已經大亮,我依舊在湖泊旁邊,那女子不知道去了哪裡,母親則在不遠處,在旁邊還燃著一堆木柴,只要母親還在,其他獸就沒有太大關係了。
我鬆了口氣,大步跑過去,結果還未靠近就見到她用盯獵物般的眼神看著我。
“母親…你沒事吧?”我謹慎地退了幾步,上一次她向我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我嘴裡的大腿肉就莫名其妙地被搶了。
“沒事,雙玄你過來一下。”
露出那種表情還說沒事,叫我過去我就過去?我又不傻!
我與母親保持了很長一段距離,心裡卻在疑惑,我身上又沒吃的,再說我還不是餓得要死,她不會是想吃我吧?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我繞了一圈最終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她緊接著扔過來一套半溼潤的衣裳,道:“這是你的衣裳,我已經烤了大半個時辰還是這樣,要是用來趕路都走了十幾裡了,耽誤這麼多行程。”
我不知道說什麼,對於母親來說趕路是最重要的事情,對我來說也一樣。
一天的行程總共也就六七十里,若是遇到不好走的地方,十幾裡就相當於一天的路程了。
“可是這件事怪不得我,昨天晚上我醒過來的時候沒看見那個女子,還以為她揹著我們做什麼事,最後就耽誤了一些時間,這是你教給我的,小心謹慎才能走得更遠。”
聽了我的解釋以後,母親又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在山脈裡面走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走過來了,休息幾日也未曾不可,只是這衣裳是你打溼的,應當自己烘乾。”
“哦。”我應聲,算是鬆了口氣,看她專注的模樣我還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呢,烘衣服這又算不上什麼大事,承受自己選擇帶來的後果,是理所當然的。
我找來一塊石頭,放到火堆旁邊,而後將衣裳攤在上面。
火光之中,我與母親對坐,氣氛安靜到極致,連風吹過之後火焰呼嘯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恍惚間,我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不免漏出一絲惋惜。
母親第一時間察覺到我的變化,隨即開口:“怎麼了?”
“她到哪裡去了?”
“一大早就走了,你念她做什麼?”
我一嘆:“昨天晚上她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大概是關於這片山脈的來歷,我聽得入迷,結果有幾個問題都忘了問了。”
『什麼時候落下第一場雨,就是我罷手的那一天』這句話不斷在我腦海中響起。
“這裡到底有沒有下雨呢…”我暗自疑惑。
母親扔過來一塊小石子砸到我頭上,我抬頭還未怒,她便道:“這偌大的山脈,如果沒有雨,那這數不清的生命是怎麼來的?水的重要性非比尋常,萬物藉此而生,那混賬老天難得也有一個好。”
母親一直說混賬老天混賬老天,於是我心中的老天也成了個混賬。
“你是說,百川山脈有落雨?”
“幾十年前就有了,怎麼樣,要不要聽我講一個故事?說不定可以解除你一些疑惑。”
這一次我有些猶豫,我的確有一些事想知道,這山脈橫貫了成百上千座大山,如此大的範圍,難道全都是由血液澆灌起來?為什麼血液澆灌之後樹木就可以生長了,他肯定用了什麼方法。還有之前,那顆珠子為什麼會在獸的肚子裡?那女子又是什麼情況,聽起來還是性命之憂,這其中的緣由又是什麼?
太多的問題都得不到答案,如果她還在就好了,一切都會迎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