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破例。
而他,已經破了太多了。
元月二日,蔚海藍去醫院將繃帶給拆了。孟和平沒有多說什麼,她亦是沒有開口,彷彿之前兩人的對談根本就不曾發生。出了醫院,那輛車中卻已坐了他,不知在何時到來,似是等了一會兒。
雷紹衡瞧了眼她的胳膊,微笑說道,“這傷終於是好了,走,今兒個,出去玩玩。”
車子大抵開了三個多小時,而這條路,蔚海藍卻是有些熟悉。因為,她先前途經來過,只是心中依舊有些狐疑,想著是不是要去那裡。那座素有文獻名邦之稱的小城,四年前那個炎熱的夏天,她由王珊接到此處,臨時缺席了高考第一天。
這恐怕是畢生難忘的一天,卻也該感謝他。
他的強權,替她做了她本不會做的選擇。
小城的入口處停了車,兩人雙雙而下。
蔚海藍抬頭望向這座依舊不算熟悉的小城,卻有種莫名的親切感覺。
雷紹衡牽過她的手,沉默地走向小巷。
“小姑娘,看看吧。”婦人喲喝喊道。
小道的攤販,那是當地人賣著手工的小玩意兒。
她感到新奇好玩,拿著小鈴鐺晃來晃去。
雷紹衡鮮少會瞧見她這麼欣喜的神情,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是不冷不熱,沒有多少情緒,除了那座園子和她的家人朋友,她從不對任何人和事有過多反應,金銀珠寶她不屑一顧,現在卻反對這小小的鈴鐺感興趣。
他立刻買下幾枚,讓婦人串成手鍊。
蔚海藍本不想要的,只是覺得有趣罷了,可是他已出手給錢,也不好推拒了。
婦人用紅繩串好了手鍊,雷紹衡取過說道,“手給我。”
蔚海藍聽話地伸出手。
那串銅鈴,帶在手上隨著步伐叮咚作響,輕靈好聽。
青石板曲折,踏著歲月的痕跡,牆上的青苔,都似是在記錄一段歷史。這樣的漫步,實在是太過愜意寧靜,兩人手牽著手,緊緊不分離,讓她有些些不適應。蔚海藍突然想,很多年以後,會不會也有像他們一樣的人到來這裡,也這樣走過他們走過的道路。
“那個……”
“恩?”
“你怎麼帶我來這裡?”蔚海藍側目望向他,忍不住問道。
雷紹衡望著前方,隨口說道,“這兒清淨。”
兩人在附近走了一圈,最後來到了一家作坊。
那是一家手工扎染的布坊,可以特別定做衣服,也有現貨買賣。
蔚海藍素來對衣料布匹感興趣,之前那次來得太過匆忙,所以並沒有瞧見這家作坊。現在找著了,她頓時眼前一亮,掙脫他的手,興沖沖地奔了進去。滿目都是染好的布匹,在陽光下飛舞。
作坊的夥計熱情地前來招呼,“這位小姐,你是要買布,還是買衣服?”
“我只是看看。”蔚海藍輕聲說道,有些不大好意思,只怕會麻煩。
“看看也沒事兒啊,隨便看隨便瞧!我來替你介紹吧?”夥計帶著她兜轉在作坊,好客到了極點。
蔚海藍便跟隨著他走,聆聽布匹的製作流程。
雷紹衡一言不發,只在身後跟隨。
三人兜了一圈,而後來到作坊的裡店。
店裡面擺的都是現貨,染好的粗布,女工們手工縫製,繡上好看的圖案,牡丹花是大富大貴,鳳凰雲騰吉祥如意,蔚海藍輕輕觸控,有些愛不釋手了,怎麼能這麼漂亮呢。
雷紹衡走到她身後,輕輕擁住她,“買了吧,穿上給我瞧瞧。”
蔚海藍本就有了買下的念頭,聽他這麼一說,自然是應允點頭。
夥計特意給打了折扣,買了一條墨藍色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