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卻緩緩笑開,平靜地說,“我犯的錯,我自己還。”
“舒畫——”眾人不敢置信地呼喊。
蔚舒畫仿若未聞,沒有任何表情。
她就在眾人面前一刀自*殘,終是劃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只為平息這場糾紛,手裡還握著那把刀,鮮血流了一臉,血痕交錯淌了一地,再也瞧不清她的原來的面貌,空氣裡似乎都有了血腥味道,她卻是那樣平靜,忽而又笑了起來,瞧著就愈發猙*獰可怕。
三夫人又是大哭大喊,傷心欲絕,“舒畫,你這是在做什麼!”
蔚默盈僵在一旁,已經忘記有所反應。
白晶晶立在雷紹衡跟前,原本還緊張地盯著雷紹衡的手,頃刻間也沒有再出聲。
雷紹衡僅是漠然垂眸,他的手心有著深深刀痕。
蔚海藍靜默無聲地望著她,清冷的麗顏流露一絲悵然。
孟和平就站在蔚舒畫的前方。
他終於正視向她。
他的雙眼有了焦距,清秀俊默的臉孔閃過震驚,不再是空洞的注目,眼眸深處斂著太多的糾纏。
蔚舒畫也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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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輕輕顫抖著,視線也被鮮血遮擋了,所以只能朦朧地瞧向他。
蔚舒畫望向家人,開口說道,“媽,大姐,二姐,這次的事情,全是我一個人的錯,讓你們為我擔心了,是我不該,是我衝動,是我任性了。不管結果會怎麼樣,我都願意接受。坐牢也好,十年也罷,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我確實傷了她。”
蔚舒畫說著,望向白晶晶又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要牽扯我的家人,更不要牽扯我的二姐!無論你是否承認,不管你心裡有多少不認可,只要他們一天沒有離婚,她就還是你的大嫂,你大哥的妻子!你不喜歡我們蔚家人,沒有關係,可是你得尊重你的大哥!”
白晶晶聽到此話,回憶起當日爭執,臉色難堪起來。
“白晶晶,那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會發生的,我用硫*酸傷了你,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你心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忍受不了別人說你大哥半句不好,我也忍受不了別人說我姐姐半句不是!但是我傷了你,這是不爭的事實,你會毀容是我的過錯,我現在就拿我的臉賠給你!等到了法院,法官判我多少年,我就坐多少年,絕不會上訴!”蔚舒畫這幾句話說的很慢,卻字字重如千斤。
白晶晶咬牙道,“好!這話是你說的!這場官司我就和你打到底!”
蔚舒畫最後又望向孟和平,聲音驟然溫和,難掩內疚地說道,“和平,對不起,你讓我不要去找你,我沒有做到。你說我自*私,我真的是那麼自*私。請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太想見你。你最寶貝的妹妹,是我傷了她,你一定很難過吧,這全是我的錯。”
孟和平心中一顫,眉頭也蹙攏。
“對不起,我讓你這麼難過,和平,對不起……”淚水盤踞在蔚舒畫的眼眶,刷一下落下,混合了鮮血,分不清是淚是血。她卻宛如瘋了那般,只是一直念著最後那三個字,不斷地重複。
孟和平終是邁開腳步,慢慢走向她。
他走到她跟前,從她滿是鮮血的手中取過那把刀,哐啷一聲,刀就落在地上。
“對不起……”蔚舒畫卻還在說。
孟和平怔怔瞧了她片刻。
他突然就記起他們第一次相見。
那是在醫院,蔚海藍生病了,雷紹衡找到他,讓他替蔚海藍治病。
那天湊巧是蔚海藍康復出院的日子。
孟和平剛要離開,就看見門外邊站了一個女孩子。嬌嬌小小的,生得漂亮可愛,她還捧著一束鮮花,另一隻手就騰空僵著。她的目光對上他,尷尬地不知該說些什麼,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