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太子,我黑族自認是當世最蹺勇善戰的部落,是最忠誠的民族,更是不懼生死。如果有人想要滅我族,我們會拼殺到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梵太子,你的舉動已經違背了各國的征戰原則,更是直接將刀劍揮向了無辜的老弱婦孺,違背同盟的合約,不怕遭受天下人恥笑嗎?如果在這個關鍵時刻,來個窩裡亂,你也不太想看到吧?照現在的事情進展,我族完全可以單方面棄約,並將淄京國進攻我族的事情公佈於天下。”說到此,族長的語氣已經變得強硬,心裡悲痛不已。
如果不是有無心在族裡的防衛,現在留在黑山的族人就這樣被悄無聲息地殺掉,而征戰的族人,在戰爭取得勝利的那一瞬間,肯定也會迎來滅頂之災,想到此,他凝目犀利地看著上位的梵太子。
“啪……”
梵御麾一掌拍在桌上,厚實的木桌應聲裂開一道長縫,神情冰冷地說:“族長,我梵御麾還沒有怕過誰的威脅!窩裡亂?呵呵……只要誰敢亂,格殺勿論!”
族長淡定地一笑,微微抱拳,沉穩地說:“太子,成為你絆腳石的,正是你的格殺勿論!如果你不是先想要滅我黑族,又豈會有如今的局面。一個人在面對莫名的殺戮時,尚且知道自保和反抗,又何況是牽涉到數萬人之眾的整個民族。我黑族人沒有房子、沒有根,甚至一直苦苦掙扎於溫飽的生存邊緣,就算是面臨最嚴重的飢慌時,黑族都沒有去搶過外人一丁點兒東西,去霸佔過別人一分土地,這樣一個弱小而無害的民族,你追而滅之,對您又有何益?用意又何在?”
梵御麾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兒,仍緊盯著族長,眼裡有著被指控的惱羞成怒。一步錯,步步錯,這局要消滅黑族的棋已經出現偏差,就不太可能照他原來的意思走下了。
“太子,我能問問你,為何要滅我族?”族長不放鬆地繼續追問。
梵御麾冷哼一聲,理由?當然是危機感,一種對於那兩個小子的危機感,他只是想讓一個低賤的民族消失於這個世上而已。
“看來是沒有了!梵太子,我用攻破鐵郡的計策換取一個對淄京國來說最微不足道的浩郡,目的也是在維持生存之用。用今天留在黑山的2000淄京國士兵,換取我們徵兵合約的終止,當初談定的徵兵酬勞減半。我們將對此次進攻黑山的事保證密而不宣,就當沒有發生過此事。”族長緩緩說出最終目的。
梵御麾考慮半晌,高深地說:“那要看是什麼計策?”
族長靜靜地跟他對視一陣後,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雙手遞給梵御麾。
梵御麾接過紙,只見紙上寫著三個字:離間計,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然後恍然大悟,冷冷地說:“願聞其詳!”
族長恭聲說:“現今康國朝庭勾心鬥角,派系林立。就算是我們對康國宣戰,至今也沒有見到任何援兵來支援鐵郡。我們只要好好利用各派系間的矛盾,讓鐵風成為朝庭鬥爭的犧牲品。失去了支柱與領頭的人,鐵家軍再怎麼厲害,也成一盤散沙。而鐵郡如果攻破之後,康國就等於被擒入手中,徹底征服它也指日可待。”
梵御麾點點頭,眯起藍眸細細地想著計策,然後迅猛地睜眼看著族長,說:“族長,這個計謀是誰想出來的?那個在黑山設計捉住我國士兵的人又是誰?”
族長低垂銀眸,謙恭地說:“是我!”
梵御麾的眼裡閃過一絲殺機,微微一笑,大方地說:“族長,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浩郡我可以送給你們,黑族我甚至可以不再趕盡殺絕。但是,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第一,黑族的徵兵到此次鐵郡戰役結束之後再解除;第二,戰爭結束後,你幫我除掉黑族最大的威脅;第三,黑族將來不得向淄京國以外的任何一個國家臣服,相信族長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族長銀眸猛睜,看著梵御麾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