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臉悽然道:“趙蕊,我身邊需要許多人做事,我會不斷去偷襲建奴,也許我就會死在下一場戰鬥裡,你願意為我這樣不要命的傻子做事嗎?”
黃勝太壞了,他是個騙女人的好手,特別瞭解女人的心思,知道女人十有**都是心軟,愛英雄,會為悲劇英雄唏噓不已,他開始打悲情牌。
黃勝也不等趙蕊回答,用無限悲傷聲音低沉吟唱道:“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這可是頂級的好詞,又印證了大明遼東的局勢,趙蕊三人都聽懂了,美人此刻被眼前的大人迷惑了,這位隨時隨地準備慷慨赴悲歌的大人心裡該有多苦,他該是多麼無助……。
美人哭了,哭得好開心,她不是趙時敏的姐姐,她是大人從遙遠的江南買回來的侍婢,她以後不離開大人,自己的弟弟是趙家唯一的倖存者,肯定不會影響他的前途。
趙蕊哽咽道:“大人,奴家是大人的侍婢,奴家以後會認認真真伺候大人,只是奴家粗手笨腳還望大人海涵。”
黃勝長嘆道:“你我同病相憐,我黃家滿門都死在荒山野嶺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是睡不著,親人的音容笑貌時時刻刻出現在腦海。
但是我把對親人的思念化成了力量,我沒有選擇逃避,我更加愛惜自己的生命,因為我要報仇,我要讓黃家的悲劇不要再出現。”
趙蕊已經羞愧得無地自容,她道:“大人,奴家明白了,您救了奴家兩次,奴家的命已經是大人的,以後跟著大人出生入死,絕不皺眉頭。”
趙時敏也道:“大人,小人也是如此,以後小人學打槍,殺建奴保護大人。”
黃勝摸了摸趙時敏的腦袋道:“打槍要學,書還是要讀,但是不能讀經史子集,這東西除了應付科舉混官身沒有什麼大用,我們要研究如何製造出厲害的武器,如何增加田地裡糧食的產量,這裡才是真學問呢。”
趙時敏點頭道:“大人,小人記住了,小人會用心讀書,小人以後就跟著大人學。”
黃勝道:“以後不要自稱小人,也不要輕易下跪,你記住,男兒當自強,要有血性,更加要懂得思考。你以後就稱呼我先生,我收下你做學生如何?”
趙時敏狂喜跪著磕頭,把地板撞得咚咚咚直響,他流淚道:“學生叩見先生,學生定然一輩子伺候先生,至死不渝!”
這時懷裡美人糾結的心思放下了,她這兩天心力交瘁,根本沒有睡著過,此時沒有了思想負擔開始一陣陣犯困,靠在黃勝溫暖的懷裡竟然沉沉睡去了,眼角雖然滿是淚痕,但是臉上卻帶著甜甜的笑意。
黃勝趕緊讓黃東山叫來了兩個女人伺候趙蕊休息,自己帶著黃東山去找其他被解救的女人談心,擔心裡面還有想不開的,讓她們放下思想包袱,告訴她們在黃家沒有人會歧視任何一個飽受摧殘的女人。
談心起了效果,裡面確實有兩個以前的大家閨秀曹月琴、李娟覺得沒臉回大明,也存了一死了之的心思。
黃勝跟每一個女人交談時察言觀色,很快就發現了她們情緒不對,再開導時又發現她們讀過女馴識字,黃勝用同樣的計策,讓她們以後以買自江南的侍婢在黃家生活。
兩個花季少女見黃勝大人言辭懇切,而且以後就留在這位年輕英俊的大人身邊伺候,終於打消了以死全節的念頭。
天啟四年十月二日,黃勝安全到達寧遠碼頭,吳襄每天都在這裡等候已經望眼欲穿了,見到黃勝安然回師忐忑的心才放下了一半。
他是做大生意的人,不是捨不得銀子打水漂,而是幫著辦事的官員催得緊,在拖延一些日子,說不定來了緹騎把他逮進昭獄,不死恐怕也要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