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之單單又指了一個小廝出來,悄悄吩咐了他什麼,這個小廝就沒有跟著眾人一起回府,而是留在了當場。
啟程後,在車廂裡,金秀yù又問起李承之,李大腳說了什麼,後者才冷著臉吐出三個字:
“印子錢。”
因著查印子錢事情的都是金秀yù派出去的下人,這種敗壞名聲的事情,李承之自然不願讓更多人知道,所以當場只留下一個穩妥的小廝在街面上,讓他先問李大腳被人圍毆的真相。雖然李大腳沒有看清打他的人,街上人來人往,不可能沒有人看見,況且還有那麼多開店的呢。
馬車進了府,到了二mén外停下。
李承之和金秀yù剛下車,就見二mén內出來一位中年fù人,後面跟著一個丫鬟。
這fù人大約是不提防遇見他們夫fù二人,先是吃了一驚,右手下意識地握了一下左手的袖子,因著動作過於明顯,惹得李承之和金秀yù都往她袖子上看了一眼。
他們兩人都是認得這fù人的,正是柳弱雲的繼母,柳家的當家人柳夫人。李承之是因為一直以來,跟柳家做生意,都是跟這位柳夫人接洽的,況且當初還是因為她才遇到柳弱雲,才娶了柳弱雲的呢,對她自然不陌生。
金秀yù只因為之前柳夫人來拜訪過一回,雖沒jiāo談幾句話,倒也都記得。
兩人都只換來一聲柳夫人。因為柳弱雲只是個妾,況且這柳夫人也只是她的繼母,根本算不上李承之的丈母孃,自然是不必行禮的。至於金秀yù,那就更加跟她沒什麼相干了,不過因著對方是長輩,算福了半福。
柳夫人倒是笑眯眯地給兩人福了一福。
“柳夫人來多久了?可是來看柳姑娘?怎麼這就要走了?”
柳夫人笑道:“不過是看看我加姑娘,沒甚大事,叨擾這麼久,也該走了,櫃上還有生意忙呢,這就跟大少爺,大少nǎinǎi告辭了。”
她像是有什麼急事,說話也是極快,不待李承之和金秀yù回答,便領著丫頭上了自個兒的馬車走了。
李承之和金秀yù面面相覷,雖覺得奇怪,倒也沒有追究什麼。
不過金秀yù一直防著清秋苑那邊,暗暗就給真兒遞了個眼sè,真兒會意點頭,自去安排不提。
小夫妻兩個回了明志院,因著李大腳被人打時,對方不過說了幾句洩憤的話,雖聽到與印子錢有關,但仍是不大明朗。因此回來後,金秀yù又另外派了人去跟東市大街口與那個留在街面上的小廝匯合,一同查訪。
李承之冷眼看著她安排,臉sè反而比路上愈發地yīn沉了。
“放印子錢原本就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打著李家的幌子原本就已經敗壞李家的名聲;如今竟有人因此毆打咱們李家人洩憤,可見已經惹來積怨仇恨。”說道這裡,他冷笑一聲,“不知如今多少人指著咱們脊樑骨罵李家。”
他雖然只是冷笑,金秀yù卻覺得脊背發涼。
“查!給我查出來,究竟是誰在往李家身上潑髒水!”
金秀yù咬著嘴chún:“若是查出來,是咱們府中人所為,又當如何?”
李承之挑眼看著她。
金秀yù忍不住想往後縮,她不是一次瞧見他那雙桃huā眼變得如此煞人,卻仍然感到強大的。
“查出來,按家規處置。”李承之冷冷說道,“從嚴處置。”
屋內一時寂寂無聲,天氣愈發冷起來,金秀yù只覺手腳都有些發涼。
越是安靜,她越是覺得彆扭,終於篡了帕子往李承之身上一扔,咬著嘴chún喝道:“你這傢伙,做什麼怪模樣,嚇到你兒子啦!”
李承之也覺得對著自個兒妻子發火,多少說不過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