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受了。”
我立刻站起來,原想問一堆問題,回頭又看看重蓮,定在原地好不窘迫。
重蓮道:“不必著急,沒他說的那麼嚴重。黃昏前,你到西邊山下百里之外有一條人型的小溪,抓幾隻黃底黑斑的林蛙就可以了。”
我又看了他許久,最後終於憋出一句話:
“我現在真的沒有弄懂是怎麼一回事。”
重蓮看了看殷賜。
殷賜相當聽話地出去了。
門剛一關上,重蓮便站起來,拂拂我的肩膀,認真地看著我:
“凰兒,我想給你說一些事。不管你聽了以後會怎麼想,都請答應我一件事。”
“好。”
“我雖然一直偏心雪芝,但奉紫也是我的女兒。”
“所以,就算她不是我的女兒,也希望我喜歡她,對麼。”
“只希望你不要讓她難過。”
我是如何也不會料到他會這樣回答。我不喜歡他的對話方式,他永遠只懂迴避關鍵問題。因為如此,有的時候分明已經知道他的答案,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再問下去。
“告訴我,”我忍了很久才說,“你和他的事。”
他亦思考了很久:
“我不大明白。”
“我明白了。”
我來回走了幾步,避免與他對視。
心彷彿被重石壓住,無法呼吸。
這樣顯而易見的答案,我又何必再問下去。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我竟不曾懷疑過。我不想多去問他們怎麼搞到一起的。我甚至害怕聽重蓮說出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這麼想殺了他,是因為奉紫嗎?”
“凰兒,時辰不早,該去找材料了。”
我乾笑道:“希望你不要因恨生愛才好啊。哈哈。”
“我送你出去。”他替我開啟門。
還是正午時刻,只是灰濛重重籠罩著天。
“看樣子可能會下雨。”重蓮伸手出去,又回頭拿了一把傘給我,“如果雨太大,就晚一些回來,不要著涼了。”
“好。”
我接過傘,大步走出去。
人剛到房梁下,重蓮便跟上來,抓住我的手:“等等。”
我深吸一口氣,回頭。
他立刻吻了我,力氣大得幾乎讓我踉蹌跌倒。我把頭往旁邊偏,閉緊眼睛:“我要走了。”
他慢慢鬆開手:
“對不起。”
“沒事。”
我朝他笑笑,握緊傘柄,往天狐宮外沿走去。
我沒有回頭。
不論他是否還站在那裡,我都會無法忍受。
即便天空越來越黑暗,越來越沈重,視域一片模糊,我也一直走,沒有回頭尋找出來的路。
出了煙影城,果然空中飄起了毛毛細雨。我原本準備一路殺到山腳,卻不經意瞥見山間高高的紅色樓房,還有樓房裡點點晃動的月缸。
還是決定再去看看。
風雀觀這段時間的人特別少,大概是因為尊主自個沒有太大動靜。所以我上樓梯時格外小心,生恐驚醒了熟睡的人。
只才走到一半,我便聽到裡面傳來淺淺的咳嗽聲。
樓間一個細頸花瓶,花瓶裡插著梅枝幾株。透過粉白相間的花瓣,我看到床頭面色蒼白的男子。
林軒鳳似乎處於半昏迷狀態。他不再像平時那樣壓抑自己的咳嗽聲,反倒看去舒暢了很多。
花遺劍坐在床頭,不時站起來,替他理理被子,還用被褥裹住他的腿足。
林軒鳳眼睛疲憊得無法睜開,卻揚起了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突然覺得這一個場景看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