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蓋被子麼?”
林軒鳳答非所問:“下次不要再一夜不歸了,我會擔心。”
說完這句話,他輕輕垂下頭。
眉心的美人痣黯淡無光。的
若換作是以前聽到這樣的話,他肯定又要被我好好打擊一通。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沒有一絲抱怨,沒有一絲責備。
只有疲倦和氣餒。
想了許久,還是忍不住說道:“軒鳳哥,總覺得你最近變了很多。”
林軒鳳抬起頭,雙眼無神地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垂了下去:“你去找他了,對麼。”
我知道他指的是誰,卻不知如何回答,只道:“你說誰?”
林軒鳳沉默了許久才說道:“算了。”
他將頭靠在床欄上,一臉倦容,慢慢閉上了眼。
總不能一直這麼相處下去。
我低聲道:“我是去見韓公子了。”
林軒鳳眼睛都沒睜開,手抱雙膝,有氣無力地說:“我知道。”
看他回答得這麼從容,我反倒有些手忙腳亂了。
林軒鳳緩緩道:“那些是你的事,沒必要告訴我。”
我自己很明白,總有一天要回去。
不能欠別人,自己也不可以吃虧,早日找到那兩個寶物,早日離開。
我不是林宇凰,不能做不負責的事。
忘掉那些希奇古怪的遭遇。
忘掉這裡的一切。
“你可以完全把我當成透明的。”林軒鳳轉過頭來看著我,眼睛有些發紅,“反正我在你眼中……什麼都不是,對麼。”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每一個字卻沉重到讓人難以負荷。
平時和他嬉皮笑臉慣了,一下提起這麼嚴肅的話題,不知該如何回答。
林軒鳳突然笑了。
笑顏如雪般純淨,如流水般繾綣。
“如果你不曾告訴我你不是他,那有多好……”
“如果我一直瞞著你,是騙了你,騙了我自己,更是負了他。”
難得認真了一次,結果說一說地又跑調了:“不過呢,你放心啦,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你的凰弟找回來。你呢,也就別太擔心了,小軒鳳。”
拍拍他的肩膀,一下倒在他旁邊。
“哎,我這是困死了,原本以為重火宮的人想害韓公子,沒想到他們竟認識。沒意思,真沒意思。”
打了個呵欠。
林軒鳳默默不語。
我費力地睜開了眼睛,拍了拍他的手:“你也別老說我無視你,我要無視你的話幹嘛替你擋刀,你說是不?咱倆是鐵哥們。”
林軒鳳道:“你還是……要回去?”
我笑:“肯定要啊,我在那邊還有好多事要做呢,不然你怎麼和你的寶貝凰弟見面?不過到時候我回去,你可別哭鼻子說捨不得我。”
林軒鳳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我推了他一把:“喂,你不會是當真了吧,和你開玩笑呢。”
他還是不說話。
嘆氣。這人怎麼這麼敏感呢。
林軒鳳又是牛頭不對馬嘴地冒出一句:“你睡一會吧,我出去了。”
我莫名其妙看他走了出去,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也沒理被子,隨意扯過來蓋在自己身上。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早就知道該散的總有一天會散,也早就對自己說過不該將自己的心留下。
只是時間一長,什麼都忘了。
或許真到分開的那一天,會哭鼻子的人是我。
兩日後,司徒棠的壽筵。
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