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溫暖肩膀!我們散夥吧!
趙小妖的訓斥使得我無心寫作。放下話筒時,我忽然感到有種前所未有的痛苦在我心裡徐徐落幕。我想起小妖曾經跟我說起過,她一上網就常常會感到頭疼欲裂。但為了跟我有所溝通,她總是強忍著劇烈的疼痛,跑去學校機房裡登陸,陪我說些什麼。我曾想過給她做個乾花枕頭,因為有個偏方說,乾花枕頭可以醫治偏頭疼。可到現在,我都已經想了三年了,乾花枕頭居然還沒有替她做好。
有天夜裡,我們又一次在網上相逢。當我再次看見她,發現我們倆共同的個人說明,早已經被她修改得面目全非。我看著被她擅自修改過的個人說明,覺得自己的心好象已經裂開了一道很大的缺口。我知道自己已經深不可測地愛上了她。但現在,我們之間所有美好的承諾都已經統統作廢。她給過我無數次機會,讓我去上海看她,甚至這樣誘惑我,說,一平,其實我一直是深愛你的。只要你來,我們就天荒地老,永不分離!趙小妖的勇敢與單純,使我萬分的感動和羞愧。我甚至想,就此終止所謂的寫作,出去為她去賺點錢,我想和她坐在一起,吃頓好飯,跳場好舞,再為她買件好衣服。可僅憑我的那點兒稿費,連如何養活我自己,都是個巨大的難題。
物質的黃金,在冬天更能讓女人感到溫暖。“小妖,要不然,以後我為你寫部長篇愛情小說吧?”那天夜裡在網上碰到她,我無可奈何地這樣與她搭訕。“那要不要我替你找個好一點的書商?但你得付我中介費。不過這年頭,我國出書的男女已經滿地爬了吧?”
趙小妖說完這句話之後,很快就退出了Q Q。理由是:一上網她就有些頭疼,現在看見了我,頭就疼得更加厲害。那場冬天的愛情就此終止。似乎還帶了點洞穴裡石鐘乳滴水的餘音。次第年春,混在眾多出書的人群裡,我也終於出了口鳥氣。只是籤售那天,前來買書的人卻少得出奇。整個上午,只有幾個民工模樣的青年男子,在我面前轉來轉去。一衝動,我就準備把書商送我的一百本樣書,全部都免費地送給他們。我友好地向他們說明了我的意思,可他們卻事兒事兒地問我,有沒有推銷費?沒有的話,免談!當著許多圍觀者的面,我氣得在一本一本地撕。當時,那個黑臉書商坐在我旁邊的位置上,就連他,也被那夥民工們,氣得不停地朝地上吐著濃痰。
第四節 天才江洪
在我與小妖那場為期兩年的跨國愛情拉力賽裡,我總覺得自己有愧於她。儘管事實上,我是被她拋棄的。按照我朋友江洪的話來說,那叫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你我又能怎麼地?江洪告訴我說,在他未成年的時候,大概是十五六歲吧,他浙江老家的一個表姐,暑假時來他家度假。少年江洪,居然成功且天才地,在浴室玻璃後面的報紙上,做了點手腳。結果,透過事先被他撕開的報紙的縫隙,他偷窺到了浙江表姐沐浴的整個過程。“水蒸氣雲霧般繚繞在表姐的身體周圍,”江洪說,他隱約可以看見表姐的乳尖上還沾著許多晶瑩的水珠。圓圓的(禁止),隨著嘩嘩的水響,在江洪的視線裡輕輕地晃動。他為此差點流出了鼻血。
那個激烈的畫面,使得少年江洪終生難忘。為了真正地大飽眼福,他為之廢寢忘食發奮圖強。幾年之後,他終於如願以償地考取了外地的一所美術學院。可他嚮往已久的藝術生活,卻像是一泡夜間的小便那樣短暫與急促。還沒領到畫家執照,他就被美院勒令退學。
江洪,我的朋友。和我一樣,他也是一個狂熱的文學愛好者。幾年前,他被美院勒令退學後,一直活動在社會的各條賺錢戰線上。除了賺錢,江洪還有另外幾樣小小的手藝。譬如:在上一屆的全民健身活動中,他就擔任過我市青年業餘足球隊的主力隊員,能在球場上,把球踢得讓滿場婦女兒童們尖叫連連。
譬如:在全民炒股活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