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曾經小產了一個孩子,後來肚子就沒什麼動靜,大夫說她傷了身子,以後子嗣艱難,她就把庶子明輝抱在了身邊養著。
這一直是許氏的心病,傅清芳就這樣大大方方的在這麼多人面前說了出來,許氏被噎了個半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魏氏悄悄對她使了個顏色,示意她不要再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傅清芳不是個好相與的,到最後被說個沒臉的還是她。
許氏只好偃旗息鼓,專心吃菜,不再說什麼了。
鄭思遠以身體不好為由,留在了榮鼎堂,傅清芳裝模作樣的關懷了幾句,就隨他去了。
以前鄭思遠不跟傅清芳睡在一處也是經常的事,傅清芳只以為他是忙著公務,自從看了那本話本,她知道了,人家是為了蘇月涼守身如玉呢。
翌日,整個長寧城都知道鎮西侯沒死,全須全尾回來的訊息,鄭思遠在家休養,很多人上門或是真心探望,或是打探訊息,就連傅清芳這裡,都有好幾個夫人上門來看望她。
傅清芳一一接待了,凡是關於鄭思遠的事是一問三不知,再問就落起淚來,反倒弄得那些夫人不好意思了。
有跟她交好的就問道:「清芳,這裡也沒別人,那幾個孩子你是怎麼打算的,難道就讓人佔了嫡長的位子去。」
世家勳爵,繼承爵位的基本都是嫡長子,這鄭明煦是聖上親自下了聖旨封為世子的,要是不出意外,這侯府就要由他來繼承,傅清芳先不說,鄭思遠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第23章
傅清芳對此只是微微一笑,說道:「你也別替我擔心了,我這肚子也沒個動靜,有幾個孩子承歡膝下不是好事嗎。」
「對你是好事,對你丈夫和婆婆可就不是什麼好事了,他們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侯府被外人佔了去?清芳,你還是得替自己提前打算。」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鄭思遠一大早出門,晚上才回府來。
他一回來,手裡拿著一根荊條就去了傅清芳的兩宜堂,揮退下人之後,單膝跪地,手裡捧著荊條遞到傅清芳面前,說道:「夫人,我辜負了你,特來負荊請罪。」
傅清芳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敢置信,說道:「侯爺,你快起來,你對我的情誼我都記在心上了,怎麼就辜負我了呢?」
說著她就去扶鄭思遠:「侯爺,有什麼事你先起來再說。」
鄭思遠跪在地上動也不動,不去看傅清芳,垂首斂目:「夫人,我墜崖昏迷,被一個獵人所救,當時我傷重昏迷,多虧了蘇大夫經過此地,被獵戶請來給我看診,誰知道我混沌之中玷汙了蘇大夫。」
「夫人,我辜負了你。」
傅清芳像是受不了如此打擊,愣在了那裡。
半天,她才問道:「不是還有獵戶在,他當時怎麼就沒救下月涼呢?」
鄭思遠抬起頭來,目光溫柔似水,當初,傅清芳就是被這樣的目光給騙了。
他在外面一向是冷漠無情的,只有對著傅清芳,他偶爾才會露出這樣的溫柔眼神,傅清芳才會以為,鄭思遠對她是真心的,加上那個三十五無子方才納妾的誓言,傅清芳的一顆心才會全落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枕邊人,卻對她做下了那樣不可饒恕的事。
傅清芳也是演戲的高手,她頓時淚如雨下,什麼也不說,就那樣靜靜看著鄭思遠,把一顆芳心碎了個乾淨的痴情女子形象扮演了個十成十。
被傅清芳這樣看著,即使對她沒有一份半點真心的鄭思遠也有些不敢看她。
「清芳,事情已經出了,你要打要罵,我悉聽尊便。」
傅清芳低頭拭淚,問道:「這事既然出了,侯爺是怎麼打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