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湊夠36條腿」的說法:一張桌子+四把椅子+一個衣櫃+一張床+兩個櫥櫃。
曲成圓兩輩子都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袁太太貼心地還給了預算,兩百元就能湊齊這「36條腿」。
竟然比她手上這塊梅花表還便宜一百元!
即將當家的小嬌妻有種預感,以後一定要常常督促柏宣,不然這位哥很有可能大手筆地給她各種買買買。
雖然她覺得那種為老婆一擲千金的老公很帥,可是以後花的就是自己的錢了,她心疼老公辛苦工作賺來的錢。
回到阿拉爾市不久,曲成圓還收到一個來自滬市的加急包裹,裡面是爸媽給寄的一些嫁妝禮品。
按照老家習俗,姑娘結婚孃家時興陪送床新被子,因為距離遙遠,曲家只能儘量寄些輕便的布料。
裁剪和繡活都是媽媽和二姐的手藝,一針一線親手縫製的鴛鴦床單、被套和枕套,日夜趕工做出來。
還有兩套新衣服,一張兩百元的匯款單,一小包幹果,裝著百合、紅棗、花生和桂圓,寓意早生貴子。
回信裡曲家爸媽說已經看了柏宣和她的合照,很是欣慰,祝願女兒幸福云云。
其實曲成圓認為結婚只是個儀式,向當事人自己有個交代,他們將以夫妻的名義結成契約,合法地居住在一起。
那些做給眾人看的繁文縟節,她反而沒那麼看中。
柏宣是農墾大學農學院的正式教職工,而她是農學院的第一期進修青年,雖然平時作為袁清的研究助手,但她並不算正式職工。
問題就在這裡,六十年代不像現代的房子可以自由買賣,學院規定,只有夫妻雙方是正式教職工,才能有資格申請單位分房,住在教師職工大院。
柏宣和曲成圓現在居住的教師宿舍樓,是學院給單身教職工和學員的福利。
如果他們結婚了,不但不夠資格申請職工大院的樓房,而且住在單身宿舍樓也頗為尷尬。
就算去申請職工住房還要排隊,能分上的自然皆大歡喜,沒分上的話還是得自己想辦法。
柏宣和曲成圓意見一致,房子不是問題,只要夫妻倆不分離,大不了他們一起住到校外。
一返回阿拉爾市,柏宣第一時間向學院領導打了結婚申請報告。
由於他是軍人家庭,需要審核的環節多了些。除了審查是否單身,符不符合結婚年齡,還有男女雙方家庭背景調查。
待以上調查全部透過之後,才能摘抄到正式的結婚申請表格上,貼上照片去民政局辦理。
直到一個月後,袁清才拿著批准結婚的最終通知單給柏宣。
「小子,還是我親自去校長那兒給你拿回來的。」老袁笑眯眯,他沒想到柏宣竟然這麼快就決定和曲成圓結婚,他以為倆人怎麼說也會談個一年半載。
他不知道兩人私下早就是男女朋友,只道柏宣這個小夥兒開了竅,把刻苦鑽研學習的聰明伶俐用在了戀愛上,所以事半功倍。
隨即一想,「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早點結婚也好早點踏實下來搞工作,你倆趕緊結婚!」
柏宣當然感激介紹人:「謝謝袁老師大力支援,回頭請你做證婚人。」
袁清笑得憨態可掬:「成!沒問題!」
小夥兒和姑娘都是他看好的年輕人,人品和能力般配,能走到一起組成和美的家庭,袁清真心是喜聞樂見。
曲成圓知道柏宣想爭取申請到教職工大院的樓房,不然結了婚後,他們極有可能還要繼續分居在103室和203室。
他倆一起經歷了許多風風雨雨,沒想到在結婚前夕,房子的問題如凌空飛來的一座大山,「哐」的一聲擋在面前。
她不禁唏噓,無論在六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