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吐血了。
蔣紅蓮坐在屋裡,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角,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哈哈哈,張武郎死了!活該!死的好啊!張衝郎也死了?怎麼他也死了呢?為什麼他也死了呢?”
“我的兒啊!我可憐的兒啊!”於槐花被張麗娘狠掐人中,終於醒了,一醒來看到兩個官差還在,聽著他們說什麼讓他們去看一眼屍身,立刻就大哭起來,“我可憐的兒子啊,到底是誰把你給害了啊!是哪個殺千刀的啊!娘給你報仇啊,娘不要這條老命也給你報仇!官差大爺,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我兒子!你告訴我!”
那官差被吵的耳朵疼,皺眉說:“你家兒子夥同你家侄子一起半夜去河對面的得水莊,分明就是去偷東西的,卻是碰上盜匪,這才被殺。你要報仇就去找那些盜匪吧,不過得去大牢裡。”
“得水莊?你說得水莊?!”於槐花一聽到得水莊,立刻就跳起來,“好啊,原來是季和和張小余那兩個掃把星害了我兒子!我要去找他們,我要讓這兩個掃把星給我兒子抵命!”
於槐花說著就向門外跑,張麗娘連忙追過去。
張大牛跺足嘆氣,嘴裡嚷著冤孽啊冤孽,腳下也動了,搖搖晃晃地追了出去。
張文郎咬咬牙,對兩個官差行禮說:“多謝兩位大爺來送信,還請兩位大爺再去告之我那叔叔嬸子,我得去追趕我那老父老母了。失禮了。”
那兩個官差哼了一聲,轉身出去。
張文郎連忙去追家裡人,腦子裡亂成一團,想這可怎麼是好,兄弟半夜去得水莊,卻被盜匪殺了,真是既丟了面子又沒了命啊,不過看自己娘這架勢,不但不認為她兒子沒理,還想著去給兒子報仇血恨討公道呢!真是天要亡他啊!為什麼他要生在這樣讓人想要撞牆的家裡!
張文郎狠狠地詛咒著老天爺,覺得自己的心肝肺都要炸了。
張家人就這麼分成幾批前後奔出家門,不過倒是全一致奔著河邊去了,打算著坐船過河。這一路上於槐花又哭又嗷,招了不少人,連在家裡的人都給她招出來了,想這是怎麼了?等後面扒著張家牆頭偷聽了官差話的人過來給他們一解釋,個個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有好事的就跑去給和季大發田大強還有季和他們關係好的人家送信去了,那些人家一聽這還得了?立刻全放下手裡的活奔著得水莊去了。
張大馬和他媳婦一聽自己兒子死了,兩人的反應比張大牛家也不差了,畢竟張衝郎呆是他們唯一的兒子,這兒子一死可就絕戶了!兩人二話不說,扔下官差連門也不關就跑出去了,還是官差撇撇嘴給他們把門關上了。
於槐花到了得水莊一見季和就向衝,想要打季和,卻被一旁的張山媳婦給拉住了。於槐花抓打秋氏,真是下了狠手,秋氏一個不防備,被抓了一把,臉都破了。田嬸子這時候也過來了,一看這情景一瞪眼,衝過去就幫著拉於槐花,下了狠手掐擰抓扯,終於把於槐花扯開,然後一耳光抽過去,把於槐花抽倒在地。
“呸!你兒子侄子來我們這裡偷東西,被人殺了那是活該!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才讓他碰上盜匪!你還有臉來罵我們?還想讓和子給你兒子抵命?你還要臉不要?怎麼不去投了河死了算了!”田嬸子叉腰罵道,這一晚上可是嚇死她了,盜匪就夠讓她惱火了,張家兄弟還來添堵,她心裡可不好受了,本來吧,人都死了,這人再壞也是一個村子的,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兩個小夥子,她不想說什麼,於槐花這一沒事找事,她可壓不住火了。
於槐花被張麗娘扶起來,指著田嬸子罵道:“你這個潑婦!真不是你兒子死了啊!你這麼說,也不怕你兒子哪天被人殺了!信不信我天天咒你兒子不得好死!”
“娘,你別說了!”張麗娘勸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