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人,能夠天天往孃家跑嗎?”
“這……好像不行哦!”
“懂了嗎?離情依依,誰會有心情開懷一笑?”好哀怨的一嘆,嚴若沁一副認命的樣子從石階上站起身,酸溜溜的道:“罷了,我早一點歇著就是,免得你又要怪我為難你。”
“我……”真是委屈,不過,她還是乖乖的摸摸鼻子隨著嚴若沁回房。
“小姐,你看,又來了!”虹兒興奮的指著几案多出來的羊皮函。
“今兒個是十五嗎?”自從她及笄之後,每逢月圓之日,就會收到一張匿名的羊皮函。然而,雖然是匿名,她卻……
點了點頭,虹兒立刻取過來交給她。
解開捆住羊皮函的絲帶,她滿懷期待的開啟——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綢繆束楚,三星在戶。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小姐,這次寫的是什麼?”虹兒專注的看著羊皮函,雖然那上頭的字對她來說都長得差不多。
“老樣子。”
“又是一首詩嗎?”
嚴若沁幸福的點點頭。
“小姐,這到底是誰送來的?”
“一個善心人。”她知道是大哥,這是大哥的字,大哥最疼她,也最瞭解她,他一定明白她此刻有多麼不安,所以特地送了她這首“綢繆”,就是想借著詩中的描寫,安慰她和沈御明晚初次見面的情景他們會發現對方是如此的完美,然後心花怒放暗自慶幸自己的幸運。其實大哥不說,她也明白自己是何其幸運,可是對沈御來說……她下意識的摸著左頰上的胎記,他會嫌棄自己嗎?
不!她怎麼可以像個凡夫俗子一樣,自我貶抑呢?她一點兒也不醜,可不是每一個人身上都有荷花胎記,沈御若敢嫌棄她,她就……就……把他休了!
“善心人?”
“如果不是善心人,誰會這麼有耐心藉著一首又一首詩,不斷的給我信心。”
“小姐,你想這個善心人會是誰?”虹兒實在好奇死了。
“我也想知道這位善心人是何方神聖。”嚴若沁小心翼翼的把羊皮函收受。
虹兒如夢似幻的眨著眼睛,“我看,一定是哪個仰慕小姐的俠義之士。”
“你啊,成天只會胡思亂想。”她毫不留情的潑她冷水,其實,如果不是確定這是大哥所為,她或許會跟虹兒有同樣的念頭,因為每一首詩都像是在對她訴情。她明白大哥的用意何在,他無非想讓她信以為有人傾心於她,好建立起她的自信心。
“在胡思亂想什麼?”男子含笑的聲音從敞開的門邊傳進來。
“大哥!”看到嚴克峻,嚴若沁終於綻放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為難虹兒,不肯安分的上床歇著。”嚴克峻溺愛的順了順她被風拂散的髮絲。
“我才沒有呢!”嚴若沁調皮的朝虹兒扮了一個鬼臉。
“是嗎?”他笑盈盈的轉向虹兒。
“大少爺,小姐正要歇著。”虹兒識相的挑重點回道。
“她大概是聽你嘮叨了很久,終於受不了,才會乖乖回房。”
虹兒忍不住露出崇拜的眼神,大少爺好厲害哦!
“大哥!”嚴若沁撒嬌的朝他撤了撇嘴。
嚴克峻取出藏放在衣襟裡的東西,塞進她的手裡,“喏,給你。”
“大哥,你不要老是買東西給我。”嘴裡這樣說,可其實她是滿心期待的開啟用絲巾包起來的禮物,那是一對一隻雕龍、一隻刻鳳的金鐲子。
“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