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真是大開眼界。
柳如珺似笑非笑地點點頭,道:“這般說來,侍郎大人是承認替嫁一事。”
伊新又看了一眼伊華然,道:“是,下官認。”
“侍郎大人大抵是覺得我兒戰死,平陽王一脈沒了子嗣傳承,故而不將我們放在眼裡,才做出此等欺瞞之事,戲耍我們夫婦。”
“王妃誤會了,下官……”
‘砰’,柳如珺掃落手邊的茶杯,茶杯應聲而碎,杯中的茶濺在伊新身上,打斷了他的話。
“事實如何,你我心裡清楚。”柳如珺面如寒霜,轉身拉起伊華然的手,道:“隨我進宮做個見證,向皇上討個公道。”
伊華然任由柳如珺拉著往外走,他知道這事柳如珺只是做個樣子,不會真的鬧到齊璟(皇上)面前,否則今天也不會來伊家。
“王妃息怒!”兩夫妻攔在了柳如珺身前。
如果這事鬧開,伊清歌的品行定會受人非議,到時候莫說皇子龍孫,就是高門大戶,也不會要這種女子進門,這絕對不是他們夫妻想看到的。更何況伊華然是個男兒身,若是進宮,暴露的可能性很大,那他們鐵定吃不了兜著走。
柳如珺抬眼看著他們,道:“怎麼,你們這是要軟禁我們,還是殺人滅口?”
“王妃這是說得哪裡話,您就算給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伊新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與柳如珺的距離,卻沒有讓開門口的位置,道:“事已至此,我們要做的是妥善解決這件事,而不是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這樣會有損兩家的顏面。”
柳如珺冷笑,道:“若伊家顧及顏面,就不會做出此等事。”
“王妃息怒,此事確是我們理虧,您說怎麼做,下官照做便是。”伊新將姿態儘量放低。
“大人……”王婉舒聞言有些心急,想要說話,被伊新制止。
柳如珺將兩人的神情看在眼裡,道:“自然是讓她們姐妹各就各位。”
“這怎麼成!”王婉舒脫口而出,壓根不給伊新阻止的機會。
“這為何不成?”柳如珺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道:“我們三媒六聘,要娶的是伊清歌,不是伊華然,聘書上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侍郎夫人說說為何不成。”
“你閉嘴!”伊新陰沉地看了她一眼,隨後轉頭看向柳如珺,道:“王妃說的沒錯,聘書上是寫著清歌的名字,也確實該清歌去平陽王府做兒媳。只是跟世子拜堂的是華然,入洞房的也是華然,今日回門的還是華然,若各就各位,華然的名聲就徹底毀了,以後誰還敢娶她。說到底華然是無辜的,他還不顧家族,將此事坦白,想必王妃也不想將華然往死路上逼吧。”
柳如珺握緊了伊華然的手,道:“若非心疼這孩子,今日我也不會過府聽你們廢話。”
“是,京都誰人不知王妃仁善。”
“你也不必奉承我。”柳如珺拉著伊華然走了回去,在方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道:“你們那個寶貝女兒,我們可以不要,但侍郎大人需寫封文書給我。”
伊新聞言一怔,隨即問道:“王妃要下官寫什麼文書?”
“侍郎大人親自將替嫁一事白紙黑字寫下來,隨後簽字畫押,此事便算了了。”
“這……”伊新皺緊了眉頭。
柳如珺毫不掩飾地威脅道:“若侍郎大人不願意,那我就只能進宮,求皇上主持公道了。”
伊新思量再三,只能點點頭,道:“好,下官寫。”
王婉舒焦急地說道:“大人,您不能寫,這不是……”
“閉嘴!”伊新深深地看了伊華然一眼,隨即找人拿來筆墨,剛要下筆,就聽柳如珺說道:“我來說,侍郎大人照著寫。”
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