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樂呵著,就聽外頭有小廝噼噼啪啪跑了進來,氣喘吁吁道:“少nainai,長寧王府來人了!”
金秀yù初時沒聽清,先應了一聲,等反應過來,立刻吃驚地站了起來。
“當真是長寧王府?”
小廝應了是。
金秀yù扭頭去看李老夫人,見牌桌上呼呼啦啦,旁邊又有眾人呼喝笑聲,都未曾聽見小廝與她的對話。
她想了想,到不忙著讓老夫人知曉,先看看來人是要做什麼再說。這麼一想,便命小廝將對方領到正廳去,她自個兒也帶了丫頭們前往正廳。
及至進了廳裡,果然見幾個陌生的男人,其中一個就是那天的鷹眼男人。
這回他見著金秀yù,雖一貫冷著臉,卻先行了禮,說道:“長年王府楊高,見過少夫人。”
金秀yù忙福身回禮,道:“原來是楊壯士,今日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楊高說道:“小人奉了世子之命,來請貴府婉婷小姐,過府一見。”
心裡咯噔一聲,金秀yù問道:“不知小世子見我家小姐,有何吩咐?”
“小人只是奉命辦事,小世子未曾明言,小人自然也不得而知。”
金秀yù有些猶豫。
楊高又道:“少夫人不必擔憂,小世子不過是那日與婉婷小姐相識,甚覺有緣,今日邀請過府,大約也只是隨意敘談罷了。”
有緣?!金秀yù暗想,孽緣罷。
隨意敘談?!兩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有什麼好敘談的?
“壯士來的不巧,今日有至親來訪,我家小姐卻是不便出府的。”
楊高彷彿早就猜到她會這般回答,也不小,也不惱,只冷冷說道:“主子吩咐下來的差事,小人都要盡力辦妥。小世子如今受了傷,脾xìng比往日焦躁許多,若是小人空手覆命,小世子起怒來,追究起婉婷小姐當日撞傷皇親的罪過來,只怕少夫人卻要為難了。”
金秀yù忍不住想翻個白眼,這可不就是紅果果的威脅!
“雖是親朋難得相見,小世子的吩咐也不敢不從。壯士稍待,我這便派人去請小姐來。”
楊高老神在在地坐了。
金秀yù頓時氣悶,暗暗咬牙,一面吩咐丫頭們上茶水果點,一面吩咐人卻喚李婉婷,不論她做什麼,務必叫來。
人既去了,她便揀了一張椅子坐下。
秋日的天兒竟也同夏日一般有些反覆,因昨夜下了雨,早上還有些涼爽意,到了此時又微微有些熱了起來。小丫頭遞了一把鏽菊hua的團扇給她,她拿在手裡輕輕搖著。
楊高自管坐在那裡,老僧入定一般,不言不動。他帶來的幾個隨從,也自站在他身後,眼觀鼻,鼻觀心,只是身上肌rou虯結,孔武有力,倒顯得金剛羅漢一般。
她這主人家,反倒因氣氛沉悶,而如坐針氈起來。
人怎麼還不來?
“這天不早,小世子不知可等急了。”楊高涼涼地來了一句。
金秀yù咬牙,無奈,只得又叫了一個小丫頭去催。
好容易終於聽到腳步聲,在她耳邊如同天籟。
就見李婉婷噘著嘴,被net雲牽著手拖進來。
“皇帝侄子果然好大威風,什麼樣的急事兒,這般三撥兒兩撥兒地催我!”她鼓著臉,嘴巴敲得高高的,不清不願地走進來。
後面還跟著幾個小丫頭,連金沐生也跟了來。
楊高站起身道:“婉婷小姐既然來了,便請隨小人回王府罷。”
“誰要同你回王府?”
李婉婷一叫,金秀yù忙抱住她,咬了幾句耳朵。無非是,若是她不順那小世子的意,叫那高高在上的皇帝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