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ù,你趕緊領著人,去三房府上找慎哥兒,問他要船!”
青yù應了一聲,剛提起腳來,那家丁就慌道:“只怕不成!咱們李家的船都在碼頭上,奴才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關城mén,如今城mén已落,知府大人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出。慎少爺出不去城,船也就派不出去了。”
金秀yù扭頭對老太太道:“nǎinǎi,不若一面叫人去請慎哥兒,一面咱們就去城mén,讓慎哥兒到城mén處匯合,咱們一同闖出城去。”
老太太捏了她的手道:“我去就成,你身子弱,可不能有個閃失,就在家守著罷。”
金秀yù著急道:“我這哪裡安心地下,必讓我同去才成!”
真兒、chūn雲等人忙扶住了她,老太太皺眉道:“這個時候你胡鬧什麼?不為自個兒想,也得為肚裡的孩子著想。你要是有個萬一,我老婆子怎麼跟承之jiāo代!”
她一面說著,一面已經指揮起眾人出mén。
金秀yù死活拽住了她的衣角,滿臉都是淚。
“nǎinǎi,相公死生不知!您又是這樣大的年紀,我如何安心得下!我非同去不可,誰也攔不住我!”
老太太急的差點一巴掌打過去。
“你們兩個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你家少nǎinǎi扯開!”
她怒目而視,真兒和chūn雲只好拼命去拉金秀yù。然而,她是雙身子,正是身嬌體弱,倆丫頭可下不去重手,她又是玩了命地拽住了老太太不放手,其餘丫鬟們上來幫忙,層層疊疊擠成一團,折騰了半天也是無濟於事,還差點將金秀yù和老太太一起掀翻了。
老太太氣的要跳腳,直說胡鬧;又不敢真的叫人對金秀yù動粗,急的團團轉,眉máo尖都要燒著了。
這當口,還是秀秀下了決定:“救人要緊,老太太就應了少nǎinǎi罷。”
老太太正想反對,秀秀低聲在她耳邊道:“等出了城,只管叫人去搜救,咱們將少nǎinǎi攔住了,不叫她上船,何必此時糾纏,耽擱了救人的時辰。”
老太太一想也是,便應了金秀yù的請求,祖孫兩個急急忙忙點了人手,便搶出府去。
李越之因年紀小,雖也極力要求隨行,老太太和金秀yù卻都沒依著他,叫林媽媽和幾個家丁團團抱住,扔在了家裡。
這一出mén,好傢伙,那叫一個浩浩dàngdàng。
原本老太太只是點了聰明強健的丫頭,還有家丁護院。也不知是誰說偏了,府裡都說是官兵關了城mén,不叫咱們大少爺進城,這哪裡了得,這不是成心要讓大少爺淹死在洪水之中麼!這會子,人人都同仇敵愾起來,紛紛加入了出行大軍中。
老太太和金秀yù雖然啼笑皆非,但危急時刻,哪裡顧得上這些。
因著眾人聽說是要去闖城mén的,都以為少不得要同守城的官兵幹上一架,就是不幹架,也得壯起聲勢,便都帶了傢伙。家丁護院的,帶了棍bāng,倒也罷了;偏有那找不到趁手武器的人,隨手抄了傢伙什便走,有拿掃把的,拿jīmáo撣子的,拿菜刀的,拿燒火棍的,甚至還有個高大的丫鬟,手裡提了個銅壺。
這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出了李府,穿過平安大家和廣匯大街,直撲城mén口。
這會子天已經黑透了,李家人都提了玻璃燈,就是裡頭點了蠟燭,外頭罩了玻璃罩子。這時候玻璃還是稀罕物,尤其玻璃燈造價不菲,也就只有李家這樣的富戶才用得起。
遠遠望去,倒好像正月十五迎龍燈一般,在漆黑的雨夜裡往城mén口游去。
淮水決堤,洪災爆發,官兵們已經如臨大敵,守城mén的尤其身負重任,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