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香榭,輕輕嫋嫋,安閒自在。
微風陣陣吹得珠簾輕搖,沿著天機府後殿走進去,巨大的水磨青石地面平整深遠,安靜無聲,四處仍泛著些許的涼意。
忽然有輕微的腳步聲自殿外傳來,一人邁步拖沓,一人步履落地卻幾不可聞,一前一後,深入大殿而去。
細花透亮的冰盞,清清爽爽飄著幾朵舒展的黃菊,纖柔的手指襯在似能沁出水來的天青細瓷上,雋秀而雅緻。
“鳳主,人帶來了。”
卿塵靜靜放下手中茶盞,鳳眸微抬,越過冥則那張和他的聲音同樣古板的臉,看往他身後。
“下官……見過王妃!”
卿塵柔軟的唇邊露出一絲輕緩的微笑,“王御醫,我今天覺得有些不舒服,辛苦你來府中一趟了。”
御醫王值今早剛出伊歌城便被攔個正著,糊里糊塗進了凌王府,額前隱隱帶著絲冷汗,垂首道:“這本是下官份內之事,但在王妃面前,下官不敢班門弄斧。再說……再說今日下官並不當值,所以什麼都沒有帶,肯請王妃準下官回去拿才好。”
卿塵微微揚了揚頭,“若是為此,便不必了,金石針藥凌王府中一應俱全,你可以隨意取用。此時出了這裡,只怕你去得,回不得。”
王值心虛地抬眼看了看上面,寧靜的殿宇中,一幅長長的紫檀木螺鈿嵌邊屏風繪著輕雲出岫的奇山景緻,屏風前凌王妃一身湖色淡裝如籠著煙水,清雅的眉眼,沉靜的唇角,在那抹清透的目光下他只覺得無處遁形,彷彿心中想什麼都被看得一清二楚,連一句謊話都無心再去搜羅,“王妃……下官……下官……”
卿塵徐徐說道:“我要問什麼,想必你自己心裡也清楚,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凌王府絕不會為難你。”
王值低聲道:“下官愚鈍,實在不知王妃所言何事。”
卿塵眸光潛靜,聲音也淡淡:“哦,看來需要我提醒一下你了,這樣吧,不如你先見幾個人。”微一示意,冥則轉身出去,不多會兒冥衣樓部屬抬了幾副擔架進來,白布一掀,竟是幾個已死多時的黑衣人。
王值唬了一跳,顫聲道:“王妃……這……這是何意?”
卿塵對幾具屍首視而不見,只靜靜看著王值:“這前兩個人是昨晚凌王府的侍衛在你家宅後院截下的,後兩個是死在伊歌城外,半夏亭。”
聽到“半夏亭”三個字,王值渾身一震,匆忙垂下眼睛,身子因懼怕而微微顫動,“下官……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
冥則見他一口咬定毫不知情,冷聲道:“鳳主,將他交給屬下吧,半個時辰之內屬下定當一字不漏地讓他說清楚。”
卿塵笑了笑,說道:“你們那些法子,王御醫恐怕經受不住,不過看看也好,難保想起些什麼也說不定。”
“是!”
王值戰戰兢兢地被冥則帶到數步之遙的一間暗室,剛一開門,他忽然驚恐地叫了一聲,伸手抵住門邊欲後退。
卿塵端起手邊的茶,似是沒聽到那聲充滿恐懼的驚呼,緩緩啜了一小口。冥則冷哼一聲,手下只加了幾分力度便將王值推入室內,眼見門便要關上,王值失聲驚叫:“王妃!王妃!我說,我全都說!王妃饒命!”
“冥則!”卿塵並不高的聲音淡淡響起,冥則黑著臉將已經手足痠軟的王值拎起來帶回原處。
淡淡一抹微苦的花香四溢,卿塵將茶盞放下,潤雅的水色中,幾朵菊花身不由己,浮浮沉沉,慢慢又恢復了平靜。
冥則一鬆手,王值撲倒在前面,幾欲失聲痛哭:“王妃,不是下官不想說,下官一家老小都在他們手中,下官是不敢說啊!”
卿塵道:“你一家四口人本是被帶去了半夏亭等你,若凌王府的人去晚一步,加上你五個人,現在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