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韞把最後一耿柿子熬出柿子泥之後,剛把廚房收拾出來準備做午飯,就見秋荷從外面走了進來。
“阿韞,外面有人尋你。”秋荷招呼她,“說是刺史府的婆子。”
顧韞停下步子,“刺史府的婆子?怎麼會找到這來了?”
何況刺史府的婆子找她做什麼?難不成是謝衡?
“昨日送吃食過來的人。”秋荷提了一句。
昨日?
顧韞立馬就想到了呂施施身邊的許婆子。
那個總捍摸著下巴,用鼻孔看人的許婆子,走到哪都先張揚自己是刺史府的婆子。
在知道呂施施的真實品行後,顧韞實在喜歡不起來,也不想與這人有來往。
只是如今人尋過來了,又報出刺史府,她也不得不過去。
秋荷看出她的為難,笑道,“不必太擔心,就是個婆子,若是讓你做不喜歡的事,直接拒絕就行。”
不過幾日相處,秋荷能這般說,顧韞心下感動,“秋荷姐姐放心吧,我沒事。”
“娘子,奴婢陪你過去吧。”紀媽媽也拍拍衣襟上的衣衫,跟上去。
出了後院,秋荷沒有再往前走,目送著主僕二人往院門口去。
許媽媽等的不耐煩,見人才遲遲過來,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去,“顧娘子,我家娘子聽聞你在寺裡,過幾日刺史府有宴會,正巧可以帶你和幼弟一起回城,顧娘子準備一下,等我家娘子後日做完法式,咱們就回城。”
這話算是命令,跟本不是商量。
紀媽媽知道許媽媽為人傲氣,換作是別人早就反駁回去,這時卻不敢給娘子惹麻煩。
顧韞到是淡淡的,對於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作派,前世她看過太多,重活一世早就見怪不怪了。
“廣陵被屠城,我雖只是個農戶家的女子,總想著為那些無辜百姓做些什麼,這些日子在寺院裡為那些人祈福超度,日子還未到,總不能現在離去,勞煩媽媽與呂施施說一聲,她的好意我心領了。”顧韞不急不緩的拒絕。
許媽媽原本已經轉身了,這時突然愣住了。
她回頭盯著顧韞,彷彿剛剛聽到的那些話是錯覺,又似天大的笑話,聲音也拔高,“顧娘子在為廣陵百姓祈福超度?”
問這話時,她還挖挖耳朵。
這動作有些羞辱人。
顧韞面上的笑慢慢退下去,“怎麼?聽媽媽的意思是我不配?”
“你一”一個農戶女,還當自己是什麼人物,為廣陵百姓祈福超度。
心裡許媽媽是這般想的,可話不能這麼說,她也不是沒腦子,這話一出來,就是給刺史府招罵呢。
一雙眼睛帶著不快打量著顧韞,“我不過是個下人,哪裡懂那些,只是聽顧娘子的話是不能與我們娘子一同回城了?”
“是,就不勞煩呂娘子了。”顧韞直接了當的回道。
“這到是難了,待回去後我定當把顧娘子的事說給夫人聽,夫人那邊也定會認為顧娘子風高亮節。”
又是抬徐夫人出來,又是拿話譏諷人。
顧韞只當聽不出來。
許婆子見此,眼睛一厲,冷哼一聲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