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長輩父母在家,宋師兄帶著你們借住自是理所當然,可如今只有我一人帶著僕人在家,到底不方便。”
說到這,顧韞溫和的看向一臉憤憤的秦桃桃,“畢竟秦家妹妹是被父親獨自帶大,也沒有人教過你要注意哪些規矩,又如何為人處事。”
上次去上元縣宋家,宋母說她是看著秦桃桃長大,更是小時一直帶在身邊。
這般說來,也算是宋母帶大秦桃桃。
顧韞說秦桃桃不懂禮數沒有教養,何不是變向的在說宋母。
宋母臉色一白。
她年輕守寡,都說寡婦門前事非多,可她從未讓人在背後議論過她不好。
今日卻是因為她一直中意的兒媳婦
而眼前說她的小姑娘,正是被她一直不看好的
秦桃桃也不是簡單人,親熱的靠到宋母身旁,“大妹妹說錯了,我是婆婆從小帶大的,這些規矩真重要,婆婆怎麼會不教我。”
一句話,直接把錯推到了宋母身上。
甚至連帶著指出顧韞在罵宋母。
剛剛說了那番話,戶韞就沒有怕過鬆沐不高興。
她笑了笑不與她逞口舌之快,“不早了,你們趕了一晚上的路,也早些歇休吧,宋師兄和秦大叔去西屋,炕已經燒好了,女眷就在東屋。”
“桃桃,父親累了,你扶我去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趕路。”秦父閉上眼睛,再坐下去,女兒是真要把婆婆得罪死了。
秦桃桃心裡痛快了,面上乖巧起身扶著秦父去西屋。
獨留下呆滯的宋行,和白著臉的宋母。
宋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東屋的,在外屋遇到回來的秦桃桃和他搭話,他也沒理會,徑直的走了。
東屋裡,顧韞已經讓紀媽媽把家裡多出來的被子鋪上。
“家裡的東西都搬到縣裡,留下的被褥不多,嬸子將就一晚吧。”
只多出一床被褥,自是宋母和秦桃桃一起蓋。
至於他們自己帶來的東西一直放在外屋也沒有折開,是有被褥,可就住一晚再拿出來也折騰,宋母只道了謝,並沒有多說。
熱乎的炕上,顧韞靠著炕梢,身邊是紀媽媽,紀媽媽挨著秦桃桃,最熱乎的地方給了宋母住。
身子暖暖的,是這幾天來過的睡的最舒服的一晚。
寺院裡的柴要自己去山上撿,又有戰事哪敢出去,所以他們平時睡的炕也並不是太熱。
宋母失眠了,沒有半點睡意。
她在心裡一遍遍問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顧韞卻睡的很快,早上身邊的紀媽媽一起來,她也醒了。
主僕二人進了廚房,紀媽媽老大不願意,“娘子,他們太欺負人,幹嘛還要給他們吃食?直接打發走好了,現在世道亂,口糧可金貴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