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韞強忍著才沒讓嘴角翹起起來。
父親一直看不起母親,甚至還把母親當成傻子。
可惜有一個愛顯擺的祖母,直接就讓顧學之自己打了臉。
兒女都在跟前,顧學之說謊又被戳破,臉乍青乍紅,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是阿孃看我身邊沒有人,就買了一個丫頭回來,搬到金陵後我一直很忙,後來又去都和縣尋你們,也沒有多在意。”
長子和小女兒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顧學之自然不能反駁說不是通房丫頭,又想哄了前妻回來,也不能承認,所以話說的也磨言兩可。
他這繞著彎彎的話聰明人聽了或許就想一想,鍾氏是個老實的,卻並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在她聽來前妻就是承認了。
要說心裡不難受是假的,那日老太太帶著人離開後,鍾氏晚上躺在床上也失眠了,想到她從小就被老太太撿回家,之前的記憶都不在了,顧家她當成自己的家,丈夫是個有能耐的,還考中舉秀才,在都和縣也靠前,鍾氏覺得自己很幸運了。
即使是婆婆待她刻薄些,她也不覺得什麼。
直到出了文哥的事,她不想兒女再跟著受氣,想到待她冷淡的丈夫,就提出了和離,若說夫妻之間的情誼,這麼多年來怎麼能放下。
結果丈夫轉身就在身邊弄了個通房丫頭,若大女兒沒有嫁入謝府,指怕丈夫早就尋新人娶進門了。
鍾氏是笨,不如別人聰明,但是不代表著她就真的看不明白一些事。
只是比別人晚一點,加上性子又怯懦,遇到事不喜與人爭,慢慢的也就養成了好欺負的樣子。
想到這些年她一直任勞任怨的由著婆婆打壓,丈夫冷漠,最後換來這樣的結果,鍾氏有時也會在心底問自己,她這些年一直不反抗是不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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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學之解釋完,發現前妻沉默了,心裡便是一喜,他就知道慧娘心裡還是有他的。
在場幾個人,也就顧韞和文哥不希望鍾氏回去。
顧韞對於父親的小把戲跟本不著急,她明白父親的打算,而她早就有了解決辦法,左右她答應謝衡幫忙,謝衡便一定會照顧母親和文哥,母親還年輕,擺脫掉顧家的最好辦法就是再嫁人。
以謝衡的能力,找一個可靠之人照顧母親,也是容易的。
文哥還小,也最沉不住氣,他不高興的放下筷子,扯著鍾氏的衣角。
鍾氏正在走神,察覺到兒子叫她,低聲尋問,“怎麼了?”
“阿孃,我累了。”
“好,那咱們去休息。”鍾氏早就飽了,就是看兒子女兒還沒有吃飯,才遲遲沒有放下筷子。
她放下筷子後,也從衣袖裡掏出帕子沾沾嘴角,又理了理衣襟,才站起來,這些動作是以往在家中不曾有過的。
她對顧學之點點頭,“我先帶文哥回去休息了。”
想到了什麼,她又道,“我們冒然搬進來到底打擾到了老太太的清靜,明日起我們便自己在前院起灶吧。”
鍾氏一連竄舉動,待顧學之還想再挽回時,人已經帶著文哥走了。
顧韞這邊也起了身,在一旁交代紀媽媽幫著收拾桌子,又對顧學之道別,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