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上天為南臨派來的天神似地。不過旋即就恢復了正色,答道:“易先生曾提起過,屬下也去義莊看過,確認出事前的一日,那姑娘的確去過燕舞樓。”
“對哦”她怎麼把宋薇去過燕舞樓的事情給忘了?一下覺得事情有轉機,連問,“她去燕舞樓做什麼?不會是哪家牙館的婆子拐了她去的吧?”
蘭四娘沉默了一下,慎重道:“非也,那姑娘跟少主一樣,是男裝而去的。”
男裝?玉嬌一愣。這事兒怎麼越來越可疑了?當初宋薇跑出去,是因為給甘露送信兒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女扮男裝跑去燕舞樓裡廝混?這一混,還把小命兒給混沒了。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將好奇的目光投到蘭四娘身上。
蘭四孃的眼神沉地發緊,彷彿有什麼事正哽在她的喉嚨不知道如何吐出來。
玉嬌越瞧越不對勁兒,猶豫著問:“她……不是一個人去的?”以蘭四娘銳利的眼神,她絕對不會把宋薇看錯,更何況不是還有端木易的手下同樣也查到宋薇曾經去過燕舞樓嗎?所以宋薇去過燕舞樓這件事,是不容置疑的。那麼讓蘭四娘露出如此沉重表情,便是跟宋薇一起出現在燕舞樓的人。
他會是誰?
她心中感到莫名的焦躁不安,抬頭再看看蘭四娘,終於將話問了出來:“四娘你說的,不會是——秦丹朱……吧?”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改頭換面
蘭四孃的肩膀微微一動,瞳孔一縮,把頭點了下來。
娘哎
玉嬌閉上眼睛,想到宋寬也為秦丹朱賣命,這兩兄妹難道其實早就投靠了秦丹朱,就在山村裡面守株待兔,打算逮她的嗎?
她的臉上一陣發白,頭暈目眩,幾乎有些站不穩。無法一時間接受這種晴天霹靂一般的訊息——她如此在乎珍視的兩兄妹,竟然一直瞞騙她所有事實?那麼大阿嫂跟小寶的死,是不是也跟他們有關?
“少主,你沒事吧?”蘭四娘趕緊攙住玉嬌,發覺她渾身篩糠似地顫抖,不由心中發焦。眼下宅子裡沒有個手下伺候,萬一玉嬌有個什麼,她蘭四娘一個人也照應不來。於是當機立斷,將玉嬌背了起來,道,“少主莫急,屬下這就帶少主去燕舞樓。”
玉嬌真是一口老血哽在喉嚨之中,想吐卻是死命都吐不出來。眼神越發地發昏,只覺得往日宋寬與宋薇這對兄妹的相親相愛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發生,那場景歷歷在目,她怎麼都揮不去忘不了。
更糟糕的是,她意識到了一件遠遠比得知二人是秦丹朱手下更為嚴重的事兒。
那就是——白璧符,曾經到過宋寬的手上
天吶她到底幹了件多大的蠢事兒
宋寬啊宋寬,被你害慘了為什麼當初諸葛均落腳山村的時候,卻也沒瞧出任何破綻呢?嗚嗚……她蠢也就罷了,因為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怎麼這個諸葛均也如此不濟呢?這樣的人,怎麼號稱要統一四國啊玉嬌真是把腸子都悔青了。
等等,剛才蘭四娘說要帶她上哪兒?胸口“咚”地一聲悶響,險些從蘭四娘背上跌下來。忙摟住她的脖子道:“四娘……你這是要帶我上哪兒?”
蘭四娘發急:“燕舞樓里人多,好有個照應。”
“……可是……我沒有告訴淺眉我要去燕舞樓。若他們折回來找我不見,會急的。”玉嬌含糊道。這不是她有意所為,而是淺眉跟裕肅大人走得匆忙,她一時沒有考慮到而已。她向天發誓,她絕對沒有看輕燕舞樓的意思。
但是腦海之中一直跳躍著當晚在燕舞樓裡遇到的一切,那些鶯燕浪蝶軟聲細語,跟滿堂嫖客一起捉迷藏玩擲壺把戲,生生令她起了雞皮疙瘩。要在那種地方待上三五個月,自己還能保持住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嗎?
哎,好像比酒肉穿